他不顾母亲难看的脸色，直接挡在了祝白芍身前，顺便把拉扯她的几个仆妇甩开。</P>

“母亲！你这是在做什么？”</P>

他微微眯起眼睛质问，眉心凝起了一抹冷意，犀利的目光冷飕飕的如同利剑，仿佛要钻进对面之人的骨头里去。</P>

“昭青，你还护着她？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P>

“我不许旁人伤害她！就算是母亲您也不行！”</P>

昭青拉扯着祝白芍衣袖的手很用力，话语也是坚决地掷地有声。</P>

他母亲泪流满面，想要开口，却被祝白芍的声音打断，只听她疑惑道：“叔叔，母亲说你心悦我，是否是真的？”</P>

昭青能感觉到她轻轻扯走了被他抓在手里的衣袖，清凉柔滑的布料从指尖溜走，就像是一捧握不住的月光。</P>

他不自觉脊背绷直，手指紧紧蜷缩。</P>

他没想那么快挑明的，更没想过是用这种方式挑明。</P>

风吹动树叶飒飒作响，昭青压根不敢去看祝白芍的眼睛，他怕在里面看到厌恶。</P>

她不可以讨厌他。</P>

他也不想她讨厌他。</P>

于是昭青垂着眸子，掩盖自己眼底的偏执、阴暗，努力抑制自己想要拥她入怀的冲动，只是伸手去捉她的衣袖，手指间的动作像是个小孩子那般没有安全感。</P>

“姐姐，你听我解释……”</P>

明明是第一次把对她的称呼从嫂嫂换成姐姐，却让昭青感到了一种莫名的熟悉，仿佛从一开始他就应该叫她姐姐。</P>

祝白芍却听出了他没有否认的潜台词，于是她向后退了一步，“你这样不对。”</P>

她已经许久没有对他露出这样防备的举动了。</P>

昭青墨眉紧皱，眸色微黯，“姐姐。”</P>

“我是你嫂嫂。”</P>

祝白芍蹙着眉，满脸的不赞同，同时又往后退了几步。</P>

她是在拒绝。</P>

意识到这一点，昭青就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冰窟里，浑身冷的打起了摆子。</P>

“我心悦你……”</P>

“我就是想永远和你在一起，也不可以吗？”</P>

——他只想待在她身边。</P>

少年的声音带着颤抖的哭腔，指尖几乎嵌入掌心。</P>

从见到她第一面，昭青就知道自己非她不可。</P>

他的爱意汹涌滚烫，一直被他压抑在心里无法宣泄，如今只是借由他人之口露出了一些半点，就吓退了他的心上人。</P>

昭青咬牙，心中的各种情绪翻涌，而后齐齐化作了恨意，沸腾弥漫，他开始记恨在场的其他人，</P>

如果不是她们，他还可以徐徐图之，等待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那一天。</P>

“昭青，我是你嫂嫂，今日便是我最后一次见你。”</P>

祝白芍冷了嗓音，眉头保持紧蹙的模样转身就走。</P>

昭青伸手想要去抓，去挽留，但他头痛欲裂，少女的背影在他眼中变得模糊，时远时近，身边时是空无一物，时是盘旋着一把冒着寒气的剑。</P>

——昭青，我是你小师叔……</P>

——……</P>

——你，你是桃林那个……</P>

少年颤抖着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