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罕看着白清漓,从地上站起来,“白大夫说得可真是轻巧,现在全族人都在闹病,奶羊都找不出一只,你叫我找谁喂她?”</P>
车怡然皱眉,他虽痛恨多兰,可孩子已经生下来了,也不忍心听她一直这样哭。</P>
白清漓手捂着额头,她一定是太疲倦了,才会没考虑这些。</P>
她听着奶娃娃哭得声音越来越微弱,也是忍不住一阵心疼。</P>
她只好拿出百花凝露,“你把孩子给我。”</P>
赛罕似甩烫手山芋一般,立即将孩子交还过去。</P>
“孩子给你了,别再让我养,我真的不晓得要拿她如何。”她一脸嫌弃,躲得远远的。</P>
白清漓看着本就瘦小不足月的孩子,真不知道,若不是自己先前喂她喝过百花凝露,这样饿着,会不会已经死了。</P>
“先叫人熬些米汤。”没有奶,只喝百花凝露也是不行的,那东西不顶饿,她是自身经历过的。</P>
车怡然是真的不想看到这个孩子,可白清漓接手了,他只能命人想办法。</P>
“找一头奶水足的羊回来。”</P>
他也是不忍心叫白清漓辛苦,又道:“再找个身体康健的妇人,日后给这孩子做奶娘。”</P>
他说到这里挥手,“抱走,我不想再看到她。”</P>
胡尔萨把孩子从白清漓手中抱走,“白大夫,这事还是老奴去操持吧。”</P>
白清漓自身连睡眠时间都没有,没办法再顾及这个孩子,但她不相信赛罕连吩咐人熬一点米汤的办法都想不到。</P>
这个女人,除了能想到自己,还能想到什么。</P>
她接过孩子的同时,便动了将这女人废掉的心思。</P>
她将手中的药瓶递给同样一脸起床气的绿柳,“把这药喂给她。”</P>
绿柳都不问一下,接过药丸就掰开了赛罕的下颚,“吃了。”</P>
赛罕拼命摇头,可她哪是绿柳的对手,被捂住嘴强行将药丸给吞了下去。</P>
“呕!”她想将药抠出来,可呕了几次都无果。</P>
赛罕眼中有泪,仇视地看着白清漓,“你给我吃了什么?”</P>
白清漓轻蔑一笑,“这世上,想搞我的人还没有好好活着的人,给了你一次机会,你不晓得珍惜。”</P>
那药并不要人命,但在这鼠疫横行的时间,一颗药能人免疫力下降的药,也算是要赛罕好好尝尝苦头了。</P>
“准备好五百金,记住,没钱,你的命谁也救不了。”她勾起嘴角邪魅一笑。</P>
这一笑,摄人心魄!</P>
也让人不由得毛骨悚然!</P>
车布尔在远处看得一片胆寒,那个女人亏得他最初没有得罪,他心中隐约能想到,赛罕怕是没命活下来了。</P>
赛罕当下萎顿在地,看到族长要走,她扑上前,抱住车怡然的脚腕死死哀求,“少族长救救我,再怎么说我也救下了这个孩子,您不能眼睁睁看着我死在她死里?”</P>
车怡然此时正心情爆裂,看都没有看她一眼,抬脚甩开!</P>
他只一个小小的动作,赛罕轻飘的身子便飞了出去。</P>
前方刚好有一个马槽,赛罕的后脑好巧不巧地落在马槽上,她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嘤咛,人便气绝身亡!</P>
车怡然将人一脚踢飞致死,就似踢出一块石头般,语气森然道:“将人收拾了丢掉。”</P>
既然白清漓想要她死,那这个骂名他来背。</P>
他看了一眼白清漓,发现后者竟然用一种谴责的眼神看他。</P>
车怡然巨塔一样的汉子愣住了:“我这还不都是为了保全你的名声!”</P>
“别说是为了我,你害我损失五百金!”</P>
“我?”车怡然觉得莫名的冤枉。</P>
“车怡然!”</P>
一声暴躁的愤怒吼声从远处帐前传来,阿拉太禅带着人气势汹汹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