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阳光透过公寓的落地窗照进了公寓的卧室，洒在地板上，形成了一个梯形的光斑。光束仿佛一个金色的舞台，上面跳跃着无数细小的灰尘，它们在光的照耀下显得如此活跃。</P>
夏油杰伸展了一下腰身，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醒了过来。</P>
“杰，不是放假么？这么早就起来做什么？”一个闷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P>
夏油杰伸脚蹬了身后的白发大猫一脚，在听到一声闷哼之后，坐直了身体：“悟，今天可是你的生日，你不是还想去圣兰贝迪斯教堂参观么？”</P>
“啊，可是现在才早上八点，就让我再睡一会嘛！”五条悟不情愿地在床上打了一个滚，撒娇一般地开口。</P>
“那你自己睡吧！”夏油杰说罢，一个翻身就从床上跳了下来。</P>
“诶？杰不打算陪我睡么？”五条悟从床上坐直了身体。</P>
夏油杰翻了一个白眼，没有吭声。自从五条悟非要死皮赖脸地挤上夏油杰的床铺之后，类似的对话基本在每天早上都会进行。</P>
快速地洗漱完毕，夏油杰光脚踩在被地暖加热过的地板上，走出了卧室。此时，整间公寓里静悄悄的一片。</P>
他走到餐桌旁，看见一张字条被放在了餐桌上。</P>
【杰，爸爸还要加班，我约了朋友叙旧，早餐你应该可以自己搞定的哈！今天，你带你们朋友在杜塞尔多夫的市区逛逛。周末你爸爸休假的时候，我们一起去瑞士看少女峰。】</P>
【夏油木野】</P>
夏油杰将字条放回餐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他的这位母亲还真是想一出是出。随后，他走进厨房，拉开冰箱，找到了牛奶和鸡蛋。</P>
简单地将鸡蛋煮熟，夏油杰往两个玻璃杯里倒入了牛奶，又将吐司切片烤热之后，端上了餐桌。</P>
夏油杰刚在餐桌前坐下，五条悟就从卧室里冲了出来。此时的他，没有戴眼罩，露出了那双苍蓝色的瞳眸，白色的头发还有些乱糟糟的。</P>
“杰真棒，都把早餐给做好了！”五条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挤进了夏油杰身旁的座位上。</P>
“快吃吧！”夏油杰将吐司面包和牛奶推到了五条悟的面前。</P>
拿起一块面包，五条悟快速地送入口中，又以同样的速度将面包给吐了出来。“杰，这是什么面包？怎么这么难吃？”</P>
夏油杰这才注意到公寓里的吐司面包是荞麦粗粮做的，口感肯定不如普通的面包。最重要的是，一点都不甜！</P>
“呃……”夏油杰露出一个尴尬的表情，“悟，你先吃着，一会出门了我们再去甜品店给你买甜食。”</P>
“可是这么难吃的面包怎么会有人买呢？”五条悟撅起嘴。</P>
夏油杰想了一下，回答道：“德国人比较习惯吃这种面包，因为比较健康。”</P>
“我要杰喂才吃得下呢！”五条悟用白毛蹭了蹭夏油杰的肩膀。</P>
“你是三岁吗？早餐还需要人喂？”夏油杰将一块吐司送入口中嚼了起来。</P>
“可是……可是今天是人家的生日啊！杰不应该宠我一下？”五条悟委委屈屈地开口，“我都答应了吃完早餐后再出门去买甜食了呢！”</P>
“唉……”夏油杰越来越觉得自己养了一个巨型婴儿。于是，他在叹了一口气之后，拿起一片吐司送到五条悟的嘴边。</P>
“嗷呜！”五条悟发出一声轻笑，张嘴一口咬住了大半块吐司面包。</P>
早餐在两人磨磨蹭蹭之下，吃了半个多小时。餐后，夏油杰将餐盘冲水之后全都送入了洗碗机。</P>
德国的冬日要比日本冷很多，虽然咒术师不怕冷，但两人依旧入乡随俗地套上了羽绒服。夏油杰父母居住的公寓对面就有一家法国甜品店，五条悟很快就被放在橱窗里的彩色马克龙给吸引了注意力。</P>
“杰！我要吃马卡龙！最好是粉红颜色的！”说罢，五条悟就拖着夏油杰往甜品店里冲。</P>
“悟，各种颜色的马卡龙味道都一样，颜色只是食用色素而已。”夏油杰被五条悟拖得一个踉跄。</P>
“我不管，我就要粉色的。”这时，五条悟已经冲进了甜品店，指着玻璃柜台中的粉红色马卡龙道。</P>
“你们要粉红色的马卡龙？”店铺的老板是一个个子相当高大的德国男人，会说一些基本的日语。</P>
“对，就要粉红色的。”五条悟歪头想了一会后，道，“其他的颜色也要，但要以粉红色为主。”</P>
老板抬眸打量了一下夏油杰和五条悟，露出一个微笑：“你们打算买来送给女朋友的？”</P>
“不，是杰买来送给我！”五条悟指了指夏油杰，又指了指自己。</P>
“呃……”老板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尴尬地笑了笑后，道，“那……你们买多少个？我们一盒六个，只收五个的钱。”</P>
“好！那就买二十盒！”五条悟摩挲着下巴，做思考状，“就十盒……哦，不，十二盒粉红色的，八盒其他颜色的吧！”</P>
“多少盒？”老板一挑眉毛。</P>
“二十盒，十二盒粉红色的，八盒其他颜色的。”夏油杰面无表情地重复道，和五条悟在一起这么久，他已经习惯了旁人奇怪的目光。</P>
“好！你们等等，我去后厨给你们拿。”老板最终耸了耸肩。有生意为什么不做呢？</P>
十分钟后，五条悟和夏油杰拎着几大袋马卡龙从甜品店走了出来。刚走到甜品店门口，两个中年日本女人推门走进了甜品店。</P>
“嘿，你听说了吗？”</P>
“听说什么？”</P>
“就是白川英树啊！居然就这么死在了异国他乡，警方最终判定他死于自杀。”</P>
“自杀？我早上看新闻不是说案子还没有破么？”</P>
“我丈夫在警察局认识人。这个消息是从警局里传出来的，各种证据都证明他是自杀而亡的。”</P>
“唉，艺术家嘛！估计神经比较敏感。”</P>
“是啊，可惜了！”</P>
“诶，抱歉！请问一下！”夏油杰三步并作两步地拦在了两个中年女人身前。</P>
高个一些的女人面露愠色地抬头，在看清楚来人是一个黑发的英俊日本少年之后，面色又缓和了下来：“什么事？”</P>
“哦，我想问一下你们口中的白川英树是不是那位日本着名的推理小说家，今年已经接近七十岁的那位？”夏油杰礼貌地问道。</P>
“嗯，不错。”矮个一些的女人点头。</P>
“他昨晚真的是自杀？”</P>
“我们怎么知道，这只是从警方那里传出来的消息。”</P>
“哦，谢谢！”夏油杰朝两个女人微微行礼表示了感谢。</P>
待两个女人离开之后，五条悟揽上了夏油杰的肩膀：“杰想去查这个白川英树的案子？”</P>
“哦，没有！我们不是要去圣兰贝迪斯教堂嘛？快走吧！”夏油杰心不在焉地回答。</P>
“既然杰想去查白川英树的死，就让圣兰贝迪斯教堂见鬼去吧！”五条悟嘴角上扬。</P>
“那怎么行？今天可是你的生日！”夏油杰摇头。</P>
“能和杰一起过生日就已经很开心了！我以后的生日都得有杰陪才行！杰会答应我的，是吗？”</P>
“诶？当然！”</P>
“欧耶！那我们这就出发去那座古古怪怪的幽灵塔吧！”五条悟一边欢呼一边给了夏油杰一个熊抱。</P>
嘀嘀嘀——</P>
这时，五条悟的手机响了起来。</P>
诶？</P>
五条悟慢吞吞地掏出手机在看见来电是夜蛾正道的时候，又不动声色地将手机收回了口袋。</P>
“悟，接电话！”夏油杰眼睛直视前方，只要看五条悟的反应，他就知道电话是谁打来的了。</P>
“他永远我休假的时候给我打电话！今天还是我的生日呢！”五条悟垮着一张猫批脸，撇嘴道。</P>
“说不定夜蛾老师打来是和你说生日快乐的呢！”</P>
“啊，对了！杰，我们现在在德国，跨国漫游费很贵的！”</P>
“悟！”</P>
夏油杰的语气中带着些许警告的意味。</P>
手机的铃声还在继续。</P>
五条悟闻言只能再次掏出手机，极其不情愿地接起了电话：“夜蛾……老师，你不打算祝我生日快乐么？”</P>
“你现在在德国旅游，已经很快乐了。不需要我祝福你！”</P>
“老师还真是狠心呢！”</P>
“你平日里少捣点蛋，老师一定会心软的。”</P>
“既然你说过生日快乐了，我就挂电话了哈！”</P>
“悟，任务不会因为你挂断了我的电话就消失的，任务信息已经发到你的手机里了！记得在异国他乡不要闯祸，不然回来继续抄咒术师守则和写万字检查。”</P>
说罢，夜蛾正道就挂断了电话。</P>
“悟，又有任务了？”夏油杰凤眸微扬。</P>
“没有，夜蛾打电话来祝我生日快乐。”五条悟面不改色。</P>
“没有关系，这次夜蛾老师将窗的任务信息也发给了我一份。”夏油杰扬了扬手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