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国璋翻身从窗户里爬了出来,一手持刀,一手拿弓,冷声道:“老子费尽心思设下这圈套,怎么才兜得这么些杂鱼呢?”
施华洛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俞巧云却嘻嘻地笑了,“老爷,你又戏精上身了。刚才是谁在房间里,已经做好了慷慨就义的准备?”
岑国璋心里那个恨啊,自己好不容易逮到个机会,出来装回逼,你却无情地把我戳穿。情商堪忧啊!这么低的情商,就算你的武功再高,以后行走江湖还是要吃亏的呀!
“师傅!两位师傅!”这时,一声高呼声打断了岑国璋的尴尬。
原来那铁臂罗汉拎着王审綦从下船舱走出来了。刚才俞、施两人大发神威,全被他看在眼里。这会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第一个反应就是要拜师。
他把王审綦丢在一边,扑通一声跪在甲板上,一边磕头一边说道:“我是匡山上的护寺武僧,从小酷爱武艺,曾经跟着武学师傅到处跟人切磋学艺。后来收不住手脚,打伤了一位上香的贵客,被逐出寺门,还被贵人悬赏追杀。跑到饶安府,稀里糊涂地救了一阵风大当家的。他看我武艺不错,就拉我入伙,请我做了个五当家的。”
“两位师傅明鉴,我虽然入伙湖匪,那也只是混口饱饭吃,沙弥五戒还是坚守着的。杀生、盗窃、邪淫、妄语、酒,从未犯过。我要是说了谎话,天打五雷轰!两位师傅,今天看到你们这武艺,跟我以前学的,一个是天上,一个是地下,求求你们,收我做弟子吧!”
什么乱七八糟的?湖匪劫船,怎么打着打着就变成了拜师学艺了?
这时,被绑着丢在一边的王审綦开口了,“老爷,这和尚说的没错。刚才他带人堵着我们几个,小的苦战一番,实在打不过他们。有两个黑衣人想出手害了我们几个的性命,多亏这和尚拦下。”
岑国璋心头一动,就算留活口也好,方便自己去摸清楚这伙人的来历,还有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和尚,拜不拜师的,我们事后再说。这伙人里,除了你,还有谁跟你一样?”
“那倒没有了。人人都犯有杀戒,部分还犯了淫戒,还有的犯了盗戒,都是难以宽恕的戒律。”
在旁边的同伙气得牙根直痒痒,你个死和尚,这么耿直干什么!
岑国璋抱拳道:“两位女侠,该清场了,再聊下去就要天亮了。”
“除了那和尚,全杀了?”
“不杀了还留着过年?你没听这和尚说,都不是好人。想想看,这些人应该是一阵风、顺风堂里选出的顶尖杀手。除了那个和尚奇葩之外,哪个手里不沾血?”
“你说杀就杀啊?我只是厨娘,负责做饭,不负责杀人。刚才出手只是为了保护玉娘姐,现在大局已定,我才不愿意脏手。”
看到施华洛撂了挑子,跃过窗户回到房间陪玉娘去了。岑国璋心里那个苦,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
“巧云,那就劳烦你了。收拾了这些家伙,我请你去洪州府摘星阁吃一顿,那是全豫章最有名的餐馆。”
岑国璋陪着笑脸的话刚落音,只听到嗖嗖,嗖嗖,嗖嗖,连响三轮,然后包括三步倒在内的所有黑衣人,除了常和尚之外,全部倒在地上,死状各异,还有两个已经起身跳入水中,眼看要逃出生天,还是在空中中了两镖,然后落入水中。不一会,尸体才慢慢浮出水面。
领头大哥三步倒,嘴里吐着血,身上插着五六支柳叶镖,圆睁着一双眼睛,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岑国璋解开王审綦的绳索,再把绑在下层船舱的几位随从护卫都放出来,然后各处搜寻。很快找到了被丢在角落里的罗人杰,还有关在另外一处的普通船夫。
“大人,黑衣人四十三人,被收买的船夫四人,悉数斩杀。我们这边,四位乡兵被杀,三位受伤。船夫有两人被杀,还剩下四人。”
王审綦禀告道,在旁边,站着的是一脸惭愧的罗人杰。
“你怎么被放倒的?”岑国璋问罗人杰。
“大人,我原本在船舱门口值夜,那几个王八蛋故意在我旁边喝酒。闻到酒香,我肚子里的馋虫就憋不住。然后受他们勾引,喝了半碗,结果不到一刻钟就被迷倒了。”
“教训啊,我们三个,一个自诩足智多谋,一个自诩机智聪慧,一个自诩奸诈凶悍,结果,在这官印岛旁翻了船,差点一起喂了鱼。”
岑国璋的话,说得王审綦和罗人杰低着头,羞愧得脸都红了。
“奇耻大辱啊!一阵风,顺风堂,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回来!”岑国璋捏着拳头,跳着脚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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