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转头对着正在哭泣的邀月公主道:“行了,来洗把脸,一路哭哭啼啼像个什么样子!”
邀月只得忍着泪水,让宫女侍奉着梳洗。
“柳家和皇室结亲,已经算是受到极大的恩宠了,竟然还造反,你平日里在家中难道是一点不知?”
邀月哭着道:“母后,儿臣真的不知道啊!”
太后撇撇嘴,若非是沈衍之强烈要求她保护邀月公主,太后才不会理会。
邀月岂能不知道?
“好了,事已至此,陛下说过了,允许柳家安葬,这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你可不能要求再多了,这可是谋反的罪名!”
邀月忍着悲伤对太后点头:“儿臣明白,陛下和母后对我很好,我不应该这样。”
太后听得,嗯了一声,转头吩咐宫女:“行了,下去吧。”
邀月等到太后躺下休息了,自己回到隔壁房中,独自垂泪。
阁楼上的窗户只开了一个缝隙,可以看到街道上的人来人往,繁华热闹。
邀月知道,她的命运应当是去一个皇室照拂的寺庙道观出家,永生待在那里直到死去。
只是沈衍之对她极好,为她考量,才对外宣称她已经上吊自缢,这样邀月便可以换一个新的身份重新开始。
这样的好处,太后如何肯轻易答应?
邀月不知道沈衍之和太后做了什么什么交易,只是她心中明白,太后就算是对自己的儿子也是要谋算的。
邀月叹口气,自觉地脸上有些紧绷,双眼有些干涩。
哭是没用的。
此时需要为自己谋划才是。
邀月叫来宫女,重新梳妆,站在窗户边对着外面看去。
她想要做一些事情,获得权利,不能让太后再左右她的人生。
当年,若非她先看重了柳大郎,太后就要让她出嫁去和亲。
迢迢千里路,黄沙大漠,如何过的?
如今她更是身不由己,不能只依赖沈衍之,还要自己掌控力量,决定自己的去路才好。
她应该回宫去。
正想着,忽然听到上楼的声音。
隔壁太后的房门被推开了,邀月立马起身跟着走进去,就听到上楼的小宫人回禀道:“太后娘娘,丽嫔在牢中暴毙,大夫诊断是传染病,狱卒已经让人抬出天牢。”
“怎么可能!丽嫔那样年轻如何会暴毙,若是传染病的话,岂会只死她一个人?是谁在玩把戏?”
“不知道,事情突然,陛下那边也得到回禀了,但是陛下那边只说一句知道了,并未派人调查。”
太后冷哼一声,想了想又冷笑道:“派人去拦截,若当真没死,就再杀了。”
邀月身子一抖,连忙从门口退出去,回到自己房中。
听得来人下去了,知道多半是去拦截去了。
邀月想了想,到底丽嫔是柳家的人,柳家必定是想尽了一切办法才让她逃出命来,可不能让柳家的希望就这样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