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就是这，你该主动出击，努力打回去，别一直忍气吞声的，对身子不好！”</P>

“就是就是，文熙，你是要去找那个倒水的人干架吧？需不需要我们帮忙？”</P>

“需要的话，你只管开口，我们保证义不容辞！”</P>

……</P>

没理会耳边叽叽喳喳的声音，文熙眉头微皱，一步一步上了楼梯，来到之前空荡荡的楼层。</P>

围墙边放着一桶污水——不，只剩了半桶，地上还残留着一滩莫名的水渍。</P>

文熙走到跟前。</P>

或许是因为刚刚的事情太小，这时候她找上门，并没有人在意，都在干着自己的活儿。</P>

“呀，就是有人故意的吧，这水桶里的水还晃着呢！实在是太过分了！”</P>

“文熙文熙，别害怕，有我们在这儿给你加油打气，你只管干就是了，别害……”</P>

最后一个“怕”字还没说完，只见文熙直接提起水桶，看都不看，朝楼下倒去。</P>

“哗啦”一声。</P>

时间仿佛按下了暂停键，正是下课时间，走廊上所有人的脚步都因这一下，停在半空。</P>

半晌，楼下传来一声破天大吼。</P>

“是谁干的——”</P>

没有任何人回应。</P>

第二节上课时候，地中海头型的语文老师气呼呼走进门，眼神中充满怨怼。</P>

他将手中书本摔在讲桌上，没好气道。</P>

“都给我把语文书掏出来，翻到第95页，今天咱们讲、讲，笑什么笑！”</P>

“哼，要让我知道是哪个兔崽子高空泼水，小心我把他的纪律分全部扣光！”</P>

男人站在讲台之上，说的义愤填膺。</P>

底下学生无一人敢造次。</P>

“听说这老师上次就因为一学生见面没打招呼，扣光了对方纪律分，甚至还处处针对。”</P>

“是啊，心眼忒小，自那之后，大家都躲着他走呢，哎，也不知道这次谁这么倒霉？”</P>

“不管是谁，都自求多福吧，反正大伙都是看个热闹，这人被水浇了，正好解气！”</P>

文熙从抽屉里翻了一本书，竖在面前。</P>

她耳边那些东西依旧在叽叽喳喳地叫唤，叫得人心燥燥的，仿佛要出窍。</P>

这声音是她十岁那年出现在耳边的，刚开始只有一道，挺好听的女孩声，后来逐渐增多。</P>

声音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甜妹有壮汉。</P>

虽然声线各不相同，但有一点是一样的——那就是一样地聒噪。</P>

刚开始的时候，文熙还会害怕、不安、甚至会发神经一样做一些违背正常人认知的行为。</P>

比如说，对着空气自言自语。</P>

但慢慢得，她就习惯了空中这些不明来源的声音，并学会了如何与之和平共处。</P>

再后来，她向声音询问，他们到底是从何而来，又为什么会在她的耳边。</P>

有的声音说：“我们也不知道，我们醒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但好像只有你能听见我们说话，你是有什么特异功能么？”</P>

文熙那时并不答话。</P>

她只当这些声音是自己独有的陪伴，一个人的时候，会跟着他们聊一些有趣的东西，要是有人来，又会立刻恢复正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