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夫妻手拉手进了聚义厅，里面灯火辉煌，四个天神使者分立两边，目不斜视。戚芳华拉着牛三儿跪下，小声说：“别怕，天神护佑好人。”</P>

磕头，一连九个。牛三儿要说话，被老婆拦住。</P>

戚芳华未言先哭：</P>

“民女戚芳华，见过三位天神！所以猖獗无状，敢来污天神清听，实乃万不得已而为之。民女出生，家慈弃而归天，失恃之女，甘苦自知！</P>

“家严懦弱不明，后母视之如寇仇，年未及笄而嫁入王氏之门。夫君四十有五，心阴毒而性刻薄，所作所为，人所不齿！</P>

“在家从父嫁夫从夫，民女一心从夫，不意巨变滔天，决裂之心，已如坚冰！而今前夫已然亡故，父在千里之外，既无夫可从，亦无子可依，民女只能自作主张，跟了牛氏三，夫妻恩爱，天地可鉴！</P>

“我夫妻一贫如洗，无以为生。今来恳求天神，望赐予一线生机。夫君善能摊饼，也算一技之长，妄图以此为业：苟活于乱世，求生于荒蛮。有助于世人，无愧于苍天！</P>

“但能发达，必定建庙宇，塑金身！”</P>

说完，按住老公的头，不让抬起来，自己却哭得稀拉哗啦，呜呜有声，哽咽、咳嗽、瘫倒在地。牛三儿跪着抱在怀里：“老婆！老婆，醒醒，醒醒！”</P>

牛三儿把脑袋埋在老婆怀里，也哭了，他害怕老婆就这么死了，他觉得哪怕一辈子讨饭，也不能冒险得罪神仙，这下好了，眼都不睁了！</P>

许久，一个遥远的声音传来：“戚芳华，牛三贵，过你们日子吧。记住今天的话，忘了，胡作非为，天地都来罚你们。”</P>

戚芳华腿一挺，拨开牛三儿，看着他脸，说：“天神给你改名了，叫牛三贵，听见没有？”</P>

牛三贵坐起来，说：“听了！我叫牛三贵！一贵不够，两贵，两贵还不够，得三贵！老婆，咱有好日子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