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她今天去见谁了，许姨娘眸光微闪，却仍旧先不动声色地先问了句：“笙儿怎么突然想到这个法子？”</P>
明笙自然不会隐瞒。</P>
她如实的与两位姨娘，把之前七妹与她说的那些话，都说了出来。</P>
说完之后。</P>
陈姨娘惊讶地瞪大眼睛</P>
许姨娘则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想不到。</P>
但也只是片刻，许姨娘就笑了起来：“咱们这位郡主，还真是个妙人，怪不得那位六小姐和咱们那位夫人都赢不了她。”</P>
她是真没想到。</P>
一个在外流离了十年的女孩，今年也才不过十六，竟有这样的胆识和眼见，也怪不得松翠斋那位老祖宗这么看重她。</P>
她刚才也是这样想的，直接找明元渡。</P>
只是她没那位心中的大义和远见，只是单纯觉得，明元渡凭什么什么都不做。</P>
“我看这法子好，就按着郡主说的做罢。”许姨娘跟陈姨娘说。</P>
陈姨娘心里也有些动摇。</P>
“可……”但她毕竟软弱了十多年。</P>
快二十年的时间。</P>
要她立刻改变，岂会那么容易？</P>
陈姨娘看起来，还是有些犹豫。</P>
她不怕自己会被嫉恨，就怕笙儿受了影响，这后宅毕竟是周氏的天下，她已经被磋磨了一辈子，实在不想让她的女儿，被连累，也磋磨一辈子。</P>
许姨娘看着她没好气说道：“我们在那位的手里讨了这么多年活计，你还看不明白吗？不管我们做什么，她都不会拿正眼看我们。”</P>
“就这样的人，她能给笙儿挑个什么好亲事！”</P>
“就跟郡主说的，与其整日想着去求别人，等她消气，还不如让她不得不去做。反正再差的坏果，也就现在这样了，难不成她还能动手杀了我们不成？”许姨娘压抑了多年的那份脾气，再一次冒了头。</P>
“何况现在已经不是以前了，还有长公主和郡主看着，周昭如也不敢闹得太过分。”她说到这的时候，脾气又稍稍缓和了一些。</P>
“而且他是笙儿的爹，凭什么什么都不做？”</P>
陈姨娘心下几经挣扎之后，终究是没再犹豫。</P>
她握着明笙的手，狠狠一咬牙后说道：“好，我去！”为了她的女儿，她没什么好怕的。</P>
不管会被怎么惩治，都得给笙儿挑个好夫婿才好。</P>
明锦回去之后，就没再管这事，也没让祖母插手此事。</P>
做儿媳难，做婆婆也难。</P>
何况祖母身体不好，明锦也不想让祖母太耗这些心思。</P>
不过她心里还是想着，等回头方便的时候，倒是可以去问问二婶。</P>
看看她手上，有没有合适明笙的人选？反正董之尧是肯定不能再嫁了的。</P>
……</P>
又过了几日。</P>
小乞丐和小豆花，已经被顾明珩暗中派人送走了。</P>
无人察觉此事。</P>
没人想得到，就连明锦也没想到，顾明珩不仅插手了这件事，甚至还秘密帮她把人给送走了。</P>
袁誉来问过顾明珩，得到一个“没找到”的答案。</P>
虽然觉得可惜，但他也没想太多。</P>
这事的幕后之人，原本就不是最主要的，重要的是那个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P>
能找到这个人，当然最好。</P>
毕竟也好知道，他究竟是个什么打算，又究竟是敌是友。</P>
但真找不到，也没什么。</P>
但这事毕竟闹人。</P>
不知道真假，还得假装什么都没有。</P>
就连看到顾长玄。</P>
以免他发觉什么，还得表现得跟以前一样。</P>
他又不似别人那般，能装模作样，这阵子实在觉得憋得厉害。</P>
回到家，又要被他娘催着和那许家小姐相看去。</P>
为着这个，他这阵子就差直接把长安王府当自己家了，一有空就往这边跑，太晚的话，就直接宿在这边。</P>
反正他娘也不敢来王府揪他。</P>
“奇了怪了，你今日怎么也喝了这么多？你不是不喜欢喝了吗？”</P>
袁誉借酒消愁般握着酒盅，忽然，抬头看了一眼顾明珩，见他一晃眼的功夫，居然都喝这么多了，自是感到十分惊讶。</P>
他觉得顾明珩今日看着，有些怪怪的。</P>
他这两日看着格外的沉默寡言。</P>
虽然他平时话也不多，但袁誉总感觉他有些怪，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P>
不知不觉的，居然都快喝了两壶酒了。</P>
他伸过手去，掂了掂，好家伙，都已经空了。</P>
“你不会也在忧愁这事吧？”袁誉想到什么，问顾明珩。</P>
想想也只有这个可能了。</P>
虽然他平时不怎么管这些事，但那两个毕竟都是他的侄儿，而自古以来，天家这些斗争，真到那一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就算不到这一步，也不可能继续兄友弟恭了。</P>
袁誉想到这，也忍不住有些神伤。</P>
“什么？”</P>
顾明珩刚在出神，这会才听见，看向袁誉。</P>
袁誉叹了口气：“四皇子这事啊。”</P>
顾明珩唔了一声，没说是，也没说不是，皇家斗争，自古层出不穷，他虽然可惜，但也不至于日日记挂于心。</P>
他只是……</P>
又给自己倒了一盏酒，顾明珩才说：“后天别来，我不在。”</P>
“嗯？”</P>
袁誉眨了下眼：“你去哪？”</P>
心里算了下时间，他问：“长乐郡主的生辰？”</P>
“嗯。”</P>
顾明珩没隐瞒。</P>
袁誉奇怪道：“那不是午膳吗？你不会还要吃晚膳吧？”</P>
听顾明珩嗯了一声，袁誉简直想翻白眼。</P>
——这人！</P>
算了算了。</P>
他也该回家看看了，要不然他娘真能打断他的腿。</P>
“那到时候，我也去看看吧。”他本来没想着去的。</P>
顾明珩不置可否。</P>
又过了两日，就到了八月二十三，明锦的生辰也正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