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单纯的打量，反而有些像……赏识？</P>

可他们才见过两次。</P>

上回还是那样的情况。</P>

她怎么会对他赏识呢？他又有什么值得她赏识呢？</P>

是看错了吗？</P>

周却蹙眉，第一次对自己的观察产生了怀疑。</P>

但这会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P>

周却把心思暂时压于心底之后，微垂着眼帘，朝着明锦的方向，轻声说道：“多谢。”</P>

明锦挑眉。</P>

还真是来道谢的。</P>

她问：“谢当日我替你赶走那些家丁？”</P>

周却这时抬头看了明锦一眼。</P>

但也只是一眼，他便又重新低下了头。</P>

“不止。”</P>

他很少与人说话。</P>

芳姨娘死后，冯氏重新掌权，他的身边就只剩下一个年迈的奶娘，和一个胆小的小厮。</P>

奶娘本来就是个哑巴，小厮年纪比他还要小。</P>

前些年，奶娘也死了。</P>

他身边的人就只剩下一个小厮了，他也早就养成了，懒得说话的习惯。</P>

即便如今进了书斋，但他还是处于被周浔欺负的状态，那些人为了讨好周浔，故意冷落无视他。</P>

就连那些先生也一样。</P>

这会突然跟一个不熟悉的外人说话，这让周却的心里隐隐有些不适，也有些不自在。</P>

他始终低着头。</P>

声音也因为不适，而显得有些沙哑：“还有我能读书的事。”</P>

明锦听到这，轻轻唔了一声。</P>

这点，明锦倒是没想到，她没想过周却会知道，不过这事与她也没什么关系。</P>

她如实道：“这跟我没有什么关系，你要谢，该谢周双月。”</P>

周却抿唇。</P>

他当然知道，他能读书，最终还是周双月替他说了话。</P>

如果没有周双月跟冯氏开这个口，冯氏又岂会答应？但如果没有她的那番话，周双月又岂会替他开这个口？</P>

根源还是在她这。</P>

他没说话，场面一时变得有些冷场。</P>

明锦问他：“还有事吗？”</P>

周却也只是摇了摇头，他原本就是来道谢的，既然她说与她无关，那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P>

“这次的事，我记下了，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会报答你的。”</P>

他最后只是这样跟明锦说了一句，然后就准备走了。</P>

他不喜欢欠别人。</P>

不管她是因为什么帮他，但总归是帮了她，那他日后若是有机会的话，必然会报答回来。</P>

虽然就连周却自己，也不知道这一天，什么时候才能到来。</P>

何况他们身份悬殊。</P>

以她如今之身份，又有什么是他能报答的？</P>

但周却没管。</P>

他径直转身，准备离开。</P>

没想到她会忽然喊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