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就不该说话。”</P>

明锦接过他的话，一点责怪的模样都没有：“陛下能放过我们，已经很好了，你若再劝，只会让陛下对明家更为生厌，还会牵连到你。”</P>

这已经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P>

和明元渡一心想更上一层楼不一样，明锦只盼着明家能保持原状就好。</P>

向来枪打出头鸟。</P>

力争鳌头的，就算得一时风光，但也易折。</P>

与其日日小心忌惮，还不如保持现状。</P>

现在已经很好了。</P>

明锦从桌上握住顾明珩的手：“真的，现在已经很好了，我想祖母一定也是这样想的。”</P>

顾明珩听她这样说，也总算是松了口气，他没再说什么，反手握住明锦的手。</P>

二人于树下对视。</P>

彼此的眼中，除了那碎金般的光芒之外，就是对方。</P>

……</P>

翌日。</P>

明瑶被处死的消息，就传到了明锦的耳中。</P>

当时明锦正在窗边写字，话是华岁传进来的。</P>

吴济来传的话。</P>

虽然早已知晓是这么个结果，但听完之后，明锦还是迟迟没有说话。</P>

她跟明瑶斗了两辈子。</P>

上一世，明瑶处处压她一头，没想到这一世，她竟然会这样死去。</P>

众叛亲离。</P>

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P>

不过明锦并没有说什么。</P>

厌弃、忌惮、怨恨、嫉妒……这些情感早在前世就已终结。</P>

如今听到她死了，她也没什么别的情绪。</P>

冬日暖阳很好。</P>

“知道了。”明锦继续低头写字。</P>

至于明瑶的尸身去了哪里，这与她也没什么关系。</P>

她没问。</P>

华岁却没走。</P>

“还有事？”明锦也察觉到了，便抬头也看了华岁一眼。</P>

华岁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说。</P>

明锦握着手中狼毫说：“说吧，你又藏不住事。”</P>

华岁听到这话，脸颊微红。</P>

倒也没再犹豫，据实与明锦说道：“吴济还说了一件事，夫人她……好像真的疯了。”</P>

“什么？”</P>

明锦眨了下眼，以为自己听错了。</P>

她重新看向华岁。</P>

华岁看着她说：“听说昨日侯府就去了好几个大夫，但都摇着头离开了，就是……”</P>

华岁小声咕哝，她显然还介怀明瑶那日的话。</P>

“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P>

明锦没说话。</P>

她的确没想到。</P>

昨日她让人去侯府，给祖母传信，说了陛下的安排，祖母也没派人与她说这事。</P>

不过就像华岁说的。</P>

是真是假，谁也不知道，她只是一时有些恍惚。</P>

风吹进来。</P>

窗前挂着的竹铃，发出叮呤当啷的声音。</P>

明锦过了许久才回过神，她坐在椅子上，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道：“……知道了，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