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我行的第一大股东——铜王周,这里面还有一段隐秘。据我爷爷回忆,当时好像是那几个国企把任务领了差不多,亏空基本上都填上了,这时候发现还剩下不少股份,省里开会商议决定将这些股份低卖给‘优质民企’——兴威国际,也就是铜王周的企业.”
君姐闻言眯起眼睛回忆道:
“我记得那会儿铜王周还没有发迹呢吧?兴威在那个时候只能算是还不错,应该达不到‘优质民企’的标准吧.”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君姐连这都知道,而我和纯良总就缺失了这段的记忆。”
刚子皮了一下,在君姐发出危险信号之前再次转移了话题,“通过查询,我发现铜王周和他的兴威集团正是在那几年突然起势,突飞猛进,名气越来越响,又从其余两家企业手中接手了骡子银行的部分股份,一跃成为我行第一大股东。也正是因为它私企的身份,所以大家才会习惯性的把我们骡子银行称作私有银行。”
赵刚灌了一口可乐,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
“不过兴威集团也挺有意思的,这么多年以来,作为我行的第一大股东,他们从未参与过我行的经营和决策。我听说他们派驻到董事会的崔董事是出了名的中立、不问世事。像这样友善的股东,感觉他们持股就是为了完成省里的任务.”
王纯良突然打断了刚子:
“你那是老黄历了,兴威集团已经不是我行第一大股东了。今天股东大会上,王权宣布兴威已将所持有的我行股份全部转让给了花金集团,对外公告应该就在明后天发布。”
刚子闻言先是一愣,然后接着自己刚才的话说道:
“稳定持有了七年的股份,说卖就卖了?而且还卖得这么果断迅速?怎么有点儿像是刻意为这个花金系守了七年骡子银行的股份啊.”
王纯良自然也有这种感觉,但今晚的核心问题不在这。
他敲了敲茶几,问向刚子:
“都被你打岔跑偏了话题,关于核销的事情,老爷子还说了其他什么?”
“哦,怪我怪我由于时间过久,而且有些材料又神秘的消失了,所以我爷爷给的这个数字也只是個大概。不过他倒是还提到了一点,这么多核销账目里,河东城商行所占比例最高,大约达到了7-8成的样子。”
君姐再次插嘴道:
“这也不奇怪,当时那几家城市信用社就属河东的规模最大,毕竟是省会城市嘛”
“可接下来我要说的这点就奇怪了。按理说,河东城市信用社作为规模最大的老大哥,在合并之后,应该为骡子银行输送了不少‘管理人才’才对。然而我专门研究了一下总分行领导的履历,发现现在的这批领导之中,几乎没有原来河东城市信用社的老人。”
王纯良很快发现了赵刚话语中的关键:
“‘几乎’?也就是说还有‘幸存者’?”
“对,确实有这么一个人你当初让我调查当年骡子银行成立的隐秘,监管肯定不如当事人知道的多。我觉得这个人一路亲身经历,多少应该知道些什么.”
“那么这人到底是谁?”
赵刚先是看了看王纯良,又扫了一眼君姐,这才回答道:
“咳,当然是我们骡子银行的宁董事长啊他以前就是河东信用社的行长,我觉得这些事,他可能比我们知道的更详细。”
王纯良倒是把这茬给忘了。
现在经刚子提醒,他觉得又有了新的线索,不禁有些激动。
可很快又泄了气,之所以让赵刚调查此事,正是因为此前王纯良曾多次向宁明浩寻求答案,却被对方以各种含糊其辞的理由给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