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白纸?白痴!(1 / 2)

余烬复燃 一江残雪 1587 字 9个月前

两人都有些口干舌燥却没胆量去喝那些残留在坑道里的水,天知道这些水到底是什么来头,没准喝下去之后死的更快,所以两人只能时不时干噎几口唾沫,青管事实在是没力气挪到坑底墙壁前仔细端详,也没那个精神头去琢磨怎么安放这三根炸药条,哑着嗓子跟管饭简述几句炸药条的引爆方式,以及一些安放炸药力求最大爆破效果的办法,便挥手让管饭自行发挥去了,青管事不是不知道,这次爆破是他俩唯一的机会,可惜眼前时黑时亮的感受非常清楚地告诉他,身上那根钢筋带来的伤害,恐怕比他想象的要严重的多,假使没伤到内脏,再这么流血不止的话,死亡的来临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管饭拿着炸药条站在灰墙前没犹豫太久,他能做的选择不多,将炸药直接丢在墙根下引爆肯定是最浪费的办法,这个道理凡是放过鞭炮的小孩子都知道,管饭虽然没有这方面的记忆,之前关师傅那帮徒弟埋炸药包他还是全程旁观的,直接放到墙根肯定不成,放进黑火药包的爆破坑里再堆满碎石纯粹是作死的行为,他手头也没有什么趁手的工具可以在指定位置弄出符合炸药条的洞眼,索性捡起一把铁锹顺着开凿爆破坑形成的几条小裂缝分别凿了几下,将裂缝稍微再拓宽了少许,正好能把炸药条塞进去。

管饭的打算其实很简单,黑火药包的爆破坑多半也是灰墙相对薄弱的位置,要不然那帮挖掘工才不会随便浪费精力,所以他干脆也将炸药条塞在同一位置碰碰运气。

安引线,找掩体,点燃。

原本预料中的轰鸣并没有出现,仅仅是三声闷响外带略有些呛鼻的少许烟尘,爆破过程便宣告完毕。管饭不等烟尘散尽已经提着铁锹凑到灰墙前,还别说,三根炸药条看着不起眼,爆破声势也不大,威力却超出管饭的预计,看似坚不可摧的灰墙上从黑火药爆破坑开始裂开了几条宽大的缝隙,爆破坑中心的水泥面更是脱落了下来,露出个足以穿过管饭手臂的黑洞,陈腐的气息正慢慢从洞中弥散出来,那是一种混合了金属、木材、塑料乃至油漆的味道,说明墙后面的空间已经许久没有通风过了。

管饭将铁锹换成铁镐,找准位置将镐头尖戳进裂缝,由于后背有伤,管饭只能用尽全身力气在镐把猛力下压,还真让他撬下了不小的水泥块,几次三番相同的操作之后,几乎脱力的管饭终于弄出了一个可以让自己爬过去的洞口,他本想将洞口弄得大一些,好让青管事也能钻过去,转念一想,以青管事现在的状态,洞口弄大了一样没办法钻过去,还是先找些药品用具治伤才是正事。

将火把探进灰墙内,借着火把的照耀隐约可以看出灰墙里的有些桌椅板凳和柜子箱子,管饭心知青管事没多少时间了,如果青管事死了,单凭他一个,除非能找到之前钱镇长耗费数月都没能发现的废墟出入口,否则他恐怕永远都走不出这里,所以,管饭强忍住对未知房间的恐惧,咬了咬牙,丢了根火把进去,确定房间里没有多余的动静,这才举着第二根火把从墙洞里钻了过去。

不知为什么,当管饭起身高举火把,四下环视着房间里的柜子、桌椅以及房间中央宽大的试验台,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按道理管饭肯定没有来过这个从旧时代以来都处于封闭的房间,这种感觉只能意味着一件事,管饭曾经在类似的环境里待过,很可能还待过一段不短的时间。

端详着整洁干净以乳白色为主色调,光源是两根火把仍然透露出高科技感觉的实验室,管饭愈发肯定自己的感觉没有错,他甚至有了那么一丝丝期待,如果多看几处相似的房间,是不是还能刺激自己几近空白的大脑,回想起少许过去的经历?

算了,先想办法救青管事要紧。

一般来讲作为一个实验室,起码会有急救箱来应对工作人员的小磕小碰,高端一些的地方还会有专门的急救柜,来应对突发状况,而且这些东西都会摆在显眼的位置,不会藏着掖着,所以管饭即便对于这种旧时代的常识完全不了解也没费什么力气,甚至连房门都没出,就找到了挂在墙壁上的急救箱,毕竟急救两个字他还是认识的,只可惜急救箱并不大,里面的药品都是小号包装的,连葡萄糖水也不过是二百毫升一瓶。

值得庆幸的是,这个不知道为什么建在停车场下面的器械研究中心面积确实够大,实验室自然不止一间,挂壁式的急救箱自然也不会只有一个,管饭多搜了几个房间便凑了不少药品与尚未干涸的葡萄糖水。

至于这些东西的用法管饭感觉自己似乎有些印象,越是仔细想,却越是没头绪,反正青管事见多识广,应该能知道这些东西怎么用,所以他索性脱下衣服当做包袱皮,尽可能将搜集的物件都用衣服包好,从炸开的墙洞又钻回到坑道里。

青管事捂着还在渗血的伤口,看到管饭衣服里包裹的物件,眼睛都亮了,尤其当他大口灌下保存了几十年却密封完好,有着严重塑料味的葡萄糖水,似乎整个人在一瞬间都活了过来,那种对生的渴望哪怕是作为旁观者的管饭也能感同身受。

察觉到管饭渴望的眼神与干涩的嘴唇,青管事有些意味深长地笑了,将剩余的小半瓶葡萄糖水递给管饭,“你啊,是不是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单纯的象张白纸。”

管饭对于青管事的揶揄充耳不闻,接过水瓶也不客气,大口将葡萄糖水灌下,直到喝的一滴不剩,才有些依依不舍地放下瓶子,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