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听谁造的谣?等等,符家灭门之事,你听谁说的?”牧箫凝眉,符家灭门案与他之所以扯上关系,是因为白慕晴这倒霉狐狸诓骗岳红绡来杀他而编造的谎言。
换而言之,在此之前,不应该有此谣言。
牧箫转过头看向别鸳,“你之前,是见过谁了吗?”
“公子以为我见过了谁?”
“一个叫白慕晴的女人。”牧箫凝眉。
“这么说来,公子也不是墨公子啊。说实话,我倒是真的见过一位女子,她与我说过,若日后,有墨家修士来此,只需如上与其交谈,片刻间便可知对方是真的墨家修士,还是假的墨家修士。”
“现在看来,公子是假的那一个。”
这只狐狸开挂了吧。
“所以,别鸳姑娘怕不是人族吧。”之前牧箫就有所怀疑,现在,他更怀疑了。
岳红绡都没有让他激动过,这女人身材容貌和岳红绡相差无几,凭什么能让他激动。
人不能,但狐狸能。
白慕晴现在虽然没有找齐全部九尾分身,但手中也是有了几个姐妹的。现在这位,说不好就是其一。
会是哪一个?
白子君,白蒸,还是白蔚然?
“公子想知道我是谁,也没什么不可以的,互相交换一下便是。”
“忽然不感兴趣了。”
仅此一句,牧箫就知道这女人不是白家狐狸窝的。
所以,她依旧是别鸳。
牧箫走向祠堂,心下却也忐忑。
毕竟再如何掩饰,目前死在他面前的,仅少主府的那名护卫而已。
当时赵甲衣行动迅捷,牧箫更多的注意力还是放在了袁堼的身上。
但现在,他可能要真正的面对生死了。
深呼一口气,牧箫踏入祠堂。
血腥气不算浓烈。
这是刚死不久?
牧箫假装淡定的将目光移向尸体摆放的位置,他已经做了无数猜想,脑海中想象着最为恐怖的景象,以至于等到真正的目击现场时,不至于太过失态。
但是等他做好了所有心理预期之后,发现那女子一身红色嫁衣不缺零件的躺在临时摆放的桌子上时,脸色便不自觉的发沉。
他回过头看向别鸳,发现这女人这时候真的在笑。
甚是妩媚。
“这样很有意思?”
“恩。”虽然再收敛笑容,但女人脸上因为真心发笑而留下的红晕却未退散。
这也就是不在本少主的少主府,不然定看你好叫,呸,定叫你好看!
牧箫转过头,看向施红黛的尸体。
一身红色嫁衣,混着胸前的鲜血,红的发黑。
血腥气中,有一股子浓烈的胭脂花香传来,配合着檀香杂糅在一起,让人闻之作呕。
女子的容貌血肉模糊,看不清生前容貌。
牧箫其实也没敢多看。
哪怕他看过很多恐怖片,鬼片和比较真实的悬疑片,但是真当他直面生死之时,记忆中所有的恐怖恶心画面,都不及这直视一眼的冲击。
牧箫平复心情,物伤其类的悲哀,大过一切虚假的勇敢。
这不是怪物,脑袋上没有血条。
她就是一个可悲的走至生命尽头的生命。
生前红颜,此时如泥。
“公子似是未经历过生死啊。”别鸳走到他的身侧,目不斜视的看向桌子上的红衣,眼神冷静的可怕。
侧面一看,牧箫发现,别鸳的侧颜也是极美,特制的女性轻甲在非战斗之时,脖领敞开,显得她的脖颈非常修长。
就是好像有颗痣啊。
“公子的眼神可一点也不君子。”
别鸳侧过脸,直视牧箫。
“姑娘生的这般好看,此时若是君子了,便是对姑娘的不尊重。”牧箫说罢,转身强迫自己看向红衣,“而且这个时……”
牧箫的话戛然而止,他发现躺在桌子上的红衣女子,忽然变成了别鸳的模样,他惊诧的转过头,发现身边的别鸳正是之前的施红黛,脸上血肉模糊,看之让人惊魂。
牧箫本欲后退,但六境的修为强迫他镇定。
连如此小的场面都适应不了,又如何面对之后的人生。
“姑娘莫要再开玩笑了。”
“哦。”
一瞬间恢复如常。
但牧箫表示,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自己恐怕都无法正视别鸳了。
佛家言红粉骷髅,他之前不懂。
这一刻,他悟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