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幕 棋境(1 / 2)

千金台下,棋落四子,场中三人却都已经消失。

围观者哗然。

天机皱眉,他感觉到了空间的波动,有灵力围绕形成一个新的节点。

他并指一点,灵力飞出。

恰似撞在了什么上面,涤荡波纹。

不一会儿,空中有画面显现。

“不必惊慌,这是棋中之境。”天机说道。

他表面镇定,其实内心也没有底。

问心棋他听过,但没见这么下过的。

这哪是问心棋了。

这已经是真实幻境了。

以棋局创造小秘境,这个崔念如,真的只是七境吗?

……

天机心下惶惶。

但围观者们却很新奇。

千金宴饮这种几百年不见一次的东西,他们本来是抱着很大期待的。

但说实话,前几场赌局,着实无趣。

语气说是赌局,不如说是过家家。

门口为了争夺交配权的狗狗,嘶的都比他们激烈。

但围观者还是很多。

现实中大部分是为了蹭饭的。

天机碑下的围观者,那是害怕错过精彩瞬间。

毕竟,千金宴饮这东西,几百年也遇不到个傻子开启,遇上了,总要看看。

时隔三天,这头一天就这么刺激。

先是来了个皇子。

之后又来了个崔氏弃女。

最主要的是,问心棋,他们没见过啊。

尤其是天机碑前的,都想骂娘了。

本来就是隔着术法观看,结果,又套了一层。

画面都快成马赛克了。

只不过这展开似乎有意思起来了。

……

棋境之中。

白衣女子一个抬手,牧箫就被从房中拽了出来。

他好像没修为了。

头疼。

“女侠饶命。”牧箫连忙出声。

现在形势比人强,大丈夫能屈能伸。

“书生,你叫什么名字?”女子发问,不知道从哪掏出的剑就抵在牧箫的喉咙上。

“咳……李倾湖。”牧箫自然不会报真名,他现在很想知道崔念如听到自己报的名字之后,会是什么表情。

应该不会记仇吧。

“而今未识春风面,倾盖江湖话一生。好名字啊,可惜,人品渣了些。就你这样的,还想要考取功名?”

牧箫并没有高兴。

因为他又不叫李倾湖。

但夸他岳父,也没差了,他也假装高兴高兴吧。

“小娘子倒是好文采。不过从你这发言来看,就是养在深闺,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家闺秀。”牧箫摇头道。

“怎么说?”女子皱着眉,有些不太高兴,但又被说中了。所以语气有些生硬。

“人品不渣的,怎么当官啊。只有不要脸,才能在朝堂上混得好。如我这般,才是最适合进朝堂的。而且啊,这朝堂上最不要脸的,就属那些世家了,不然你以为他们的家底哪来的?”

“就这么跟你说吧,只要你是世家出身,就算你才华不如狗,都能给你说成几百年难遇的稀世栋梁。”

“放屁!”

女子觉得牧箫在胡扯。

“肺腑之言!”

“那如你所言,你也是世家出身了?”女子眼珠转了下,想到了主意。

“我这一身落魄,哪里像是世家出身?小娘子怕不是瞎子吧。”牧箫敏锐的感觉到女子眼中的精光,警惕起来。

“原来不是世家出身。所以,你才会出言诽谤。怕不是出于嫉妒吧。”女子得意起来,像是抓到了牧箫的把柄一般。

“我一身才华货真价实,何来嫉妒之说。就算有,也是叹命运不公罢了。”对付这种涉世未深的富家女,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卖惨。

“还吹上了,你有什么才华?”

“小娘子这话说得,哪有自己说自己有什么才华的。而且,就算说了,也是空口白牙。”牧箫推辞。

才华这东西得分场合。

“所以是心虚了?”

“心虚,长这么大,我还不知道什么叫心……姑娘,家丁。”

“啊!”刚才还嚣张无比的女子直接吓得一缩头,连忙蹲下,躲在木箱后面。半晌,小声的出声询问,“走了吗?”

无人回答。

女子感觉不对,一抬头,哪里还有牧箫的身影。

“骗子!”

……

这女人真是麻烦。

索性好骗。

甩开了。

牧箫本来想逛逛街的。

结果发现,囊中羞涩。

崔念如是真狠啊,把他最引以为傲的优点给封印了,还一同禁了他的修为。

看来,这个问心局里,钱和修为都很重要,不然她不会把这两样禁了。

崔念如啊崔念如,你不义就不要怪师弟我不厚道了。

这个爸爸,我当定了。

就叫李倾湖了。

牧箫正走着,忽然一群人出现,将他围住。

牧箫一愣。

好家伙,来剧情了。

这时一个衣着华丽的少年拨开人群走了过来。

态度嚣张至极的少年上下打量牧箫,开口问道:“李倾湖?”

牧箫:???

“诸位,怕是认错人了吧。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中州崔氏旁系崔离。”

对面的少年显然是被牧箫震住了,瞳孔都放大了。

果然,还是崔氏的马甲好用。

就是不知道师姐此时会不会气晕过去。

“你他妈是崔离,我是谁?”

牧箫:???

师姐,还是你狠啊。

我随便编的一个名字,你都能给我扯出对手戏来。

“这么巧,兄台也是崔氏,那咱们是一家人啊。”

“去你马德一家人,他就是李倾湖,给我揍他。”

一群人围了上来。

牧箫无语。

逃都逃不了。

抱着头护住要害,牧箫出声。

“崔公子,唉,轻点。崔公子,咱们既无冤仇,又不相识,你这是干什么?”

“谁跟你说没有冤仇的,满香楼上的诗是你提的吧,凭什么比本少爷写的好。一早上的好心情,全让你败坏了。我叫你会写诗,都愣着干什么,给我揍他啊。废了他一双手,我叫他写诗。”

牧箫:……

崔念如说这问心局有性命之忧,若是真的,此时他不会真身进入这棋局之中了吧。

那这也根本不是什么问心局。

而是棋境。

棋境,特殊的小型秘境。

师姐啊,这么坑师弟的吗?

“崔公子,你就算废了我的一双手,也于事无补。不如,我赠予崔公子一首诗,崔公子提到满香楼上,就说是公子写的,胜过在下那首,不是更好?”

“停。我说停,你们踏马聋了,本公子让你们助手。”崔离骂骂咧咧的把打上头的众人推开。

他认真的打量了一下牧箫,“你这书生倒是有点脑子。说说看,若是本公子觉得好,饶你一次便是。”

“公子想要什么诗?”

“随便写,比你那首好就行。”

“那就写春天。”

“别废话。”

“公子听真。”牧箫咧了咧嘴,揉了揉有些疼的手臂,“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什么破几把诗!不好听,换。”

牧箫错愕。

千里马马蹄子都怼你脸上了,你都能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