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活着，她的孩子便有夭折的可能，唯有一死，可解南羲心中对她的怨恨。</P>

用手揉了揉发疼的眉心，叹道：“罢了，若是她不肯退婚，我也有准备。”</P>

“姑娘，要不咱们回杭州吧，老爷留下的家产也够姑娘您养育小公子了。”玉儿抓住张兰的手，语气恳求，只要张兰同意，她便着手收拾东西。</P>

“回杭州……”</P>

“不行！”似乎想到了什么，张兰一口否定了玉儿的建议。</P>

张家虽颇有钱财，可却是个商户，她一个孤女无人帮衬，旁系虎视眈眈，若没有李子房，她连父亲留下的钱财都守不住，又谈何养育孩子出人头地？</P>

一开始计划最好的打算便是郡主退婚，她再用父亲救命之恩迫使伯爵府抬她为正房娘子。</P>

轻轻覆上腹部，心中多了几分柔意，只要孩子出身是嫡子，哪怕她死也无所谓，这是她能为肚子里的孩子所挣的最好出路。</P>

“玉儿！”张兰突然将目光转向正低头忧愁的玉儿。</P>

“姑娘您说。”</P>

“你多拿些银子去倚兰院打点，看能不能打听到什么。”</P>

“现在？”玉儿看了看外头夜色。</P>

张兰点头：“白天人多眼杂，你现在就去！”</P>

……</P>

―――风萧萧，夜漫长无垠。</P>

翌日，天边才泛起鱼肚白，守着倚兰院的婆子是连连哈欠。</P>

来换的人一到，原先恨不得倒地就睡的几个婆子，瞬间精神了不少。</P>

“杨妈妈，您怎的亲自来了？”</P>

杨妈妈眼神示意里头，询问：“怎么样了？”</P>

“郡主昨天刚被关起来就说愿意嫁给良哥儿了，但您吩咐过怎么着也得关三日。”</P>

“嗯。”杨妈妈还算满意：“这样的性子，是该好好磨一磨了，免得往后当了大娘子还糊涂着。”</P>

这话是说给里头人听的，遂声气大了些。</P>

南羲坐在钉死的窗边一夜无眠，听着外头说话声，抬了抬眼皮。</P>

事到如今，往日磨练下的沉稳性子告诉她，只有先顺了老太太的意，才真有机会离开这吃人的安远伯爵府。</P>

更重要的是她要保住甘棠，那个从小陪着她一起长大的丫头。</P>

两日后。</P>

柴房之中甘棠饥饿得近乎晕厥。</P>

从被送到柴房，便没人再管她，粗麻绳捆住的手脚早已麻木没有知觉，披头散发地躺在地上，若是没有呼吸起伏，便同死人无异。</P>

昏昏沉沉，似乎感觉到有人进来了，艰难地睁开眼皮，看见了一双湖蓝绣花鞋，</P>

“你起来吃点东西吧。”</P>

玉儿放下手里挎着的篮子，忍着恶臭将人从地上给扶了起来，这些天无人管，甘棠拉撒也都在身上。</P>

虽嫌弃，却又同情。</P>

“来，先喝点水吧。”</P>

甘棠唇口已经干得起白，虽见玉儿心中意外又愤怒，但对口边的水还是大口的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