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穆下意识地皱了成眉头,他怎么觉得行露有些怕他?难不成他长得太凶了?</P>
想到这里,他赶紧在脸上多添了几笔笑意,既然行露现在不愿意跟他交好, 他也不强求,正所谓强扭的瓜不甜。</P>
就想现在长郡主也是不可能嫁给王爷的,他家王爷吃的瓜一定要甜。</P>
遂拱手:“东西已送到姑娘手上,长某便先告退了。”</P>
目送着长穆离去,行露低眸看着手中的点心,她倒有些看不明白这长穆侍卫了,好端端的,怎给她这个奴婢带东西?</P>
莫非……长穆是有求于她?</P>
她身上能有什么值得被别人求的?仔细一想,便也只有长郡主了。</P>
不知长穆此人好坏,看来往后得多提防着才是。</P>
一炷香的功夫,行露已煮好了一小锅汤药。</P>
南羲饮用一碗,被着药苦得微蹙心,吃了两口蜜饯,才勉强压下去。</P>
“这药是治什么的?”南忆好奇询问了一嘴,得到答案后说道:“我这两日胃口也不大好,可还有多余的?也给我来一碗。”</P>
行露遂又端了一碗来,南忆瞧着碗中汤色暗红透亮,闻起来有些轻微发酸,想着味道应该也不差。</P>
可谁知这汤药竟如此之苦!南忆喝下一口,便再不想喝,整张小脸都扭曲在了一起,吃了几口蜜饯,喝了些清水才缓和了下来。</P>
“阿姐!莫非咱们喝的不是一锅药?”</P>
她方才明明看阿姐饮下时面不改色,遂以为这药不苦的。</P>
南羲自然知道南忆说这句话是何意,遂笑:“想来是我喝的药太多,倒也习惯了。”</P>
行露做的药一向很苦,却也十分见效,她在洛阳时不爱喝,来了京城之后倒也就不觉得有多苦了。</P>
正说着话,慧儿从外头走进马车来,伺候在南忆身边不忘说起在外头所听:“公主,奴婢听几个禁军说那白与涵这些日子闹绝食呢,听说是吃不下,看管的人灌进去还吐了出来。”</P>
“绝食?”</P>
南忆一愣,接着看了看那碗自己喝了一口的药,眸光一亮,心中顿时有了主意。</P>
指着汤药说道:“把这药给他灌进去,也不算浪费。”</P>
几人谈笑,南羲心里却有了担忧,白与涵若是病了还能治,若是闹绝食死在了路上,那一个尸体,只怕没办法平息西夏之怒。</P>
“阿忆,你累了便歇歇,我正好出去走走,顺道替你把药给犯人送去。”</P>
方才南忆便是在外头走累了才要回马车歇息的。</P>
而她打算带着行露去给白与涵看看,毕竟此事也关系到她能不能从西夏平安归南。</P>
白与涵一直被关押在使团之末的囚车中,南羲到时,囚车的周围只有一个禁军在看守着。</P>
“长郡主。”</P>
禁军行了礼,行露随即示意道:“你先下去吧。”</P>
话落时那看守的禁军脸色颇有几分迟疑,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应了声是便退下了。</P>
白与涵身上看起来邋遢不堪,头发乱糟糟的如同鸟窝。面上泛着油光,也不知多少日不曾洗脸。</P>
走近些,还能闻到一股酸臭。</P>
囚车乃是铁制,看起来就是个铁笼子,白与涵手脚都拴了铁链铐,此刻虚弱的坐躺在一角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