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顺感觉点头:“母亲放心,儿子定当寸步不离。”</P>
“别以为有柳氏在你就可以偷懒,她终究是外头来的东西,不可太过信任。”</P>
张管事警告着大顺,她自己的儿子她自己知道,柳扶风那样的女人最会哄男人,万一那一天儿子也被哄去,就全完了。</P>
“母亲放心,儿子知道的,大事儿子不敢懈怠。”</P>
书房内,柳扶风坐到南沐书身旁,轻挽衣袖为正作画的男人研墨。</P>
不用瞧,柳扶风便知画上拿着糖葫芦的红衣小姑娘是何人。</P>
她道:“王爷这些年为长郡主作了许多画,不如让甘棠姑娘带些去京城?”</P>
南沐书为南羲画了许多画像,可所有的画都只是停留在南羲七岁那年。</P>
他画不出南羲八岁的模样,不知道南羲还爱不爱吃糖葫芦,还喜不喜欢穿红衣。</P>
南沐书没有接话,只是平然询问:“管事可曾寻你问话?”</P>
“问了,奴家对管事说了些谎话。”</P>
“你大可对管事实话实说,何必自作主张。”</P>
明明是那般温柔的语气,说出来的话却格外冰冷。</P>
柳扶风研墨的手顿了顿,脸上泛起一丝苦笑。</P>
随即又重新勾起温柔笑容,细语:“王爷为何不愿让奴家带话?王爷此行,只怕会给甘棠姑娘引来杀身之祸。”</P>
南沐书停下笔墨看向柳扶风,目光柔和带着丝丝缱绻,温声:“念念,有些事你不必知晓,也不必过问。”</P>
念念是柳扶风的乳名,也是她本来的名字,自她成为扬州瘦马时,便没人再叫过她念念了。</P>
所以她很喜欢王爷这般唤她,颔首柔顺应声:“是,奴家记下了。”</P>
对于甘棠能不能把消息带出去的事,南沐书并不担心,他的妹妹自小聪慧,他信她的安排。</P>
“王爷,明年开春时节管事便要送奴家回扬州了,到时只怕奴家再难见王爷。”</P>
柳扶风是在南沐书身边最久的女人,张管事因看中其性子乖顺讨喜,才选择将她在洛阳待了五年。</P>
但这些日子张管事怕柳扶风对南沐书日久生情,便有了替换的打算。</P>
柳扶风知道,自己在张管事那便不被信任,在王爷这里亦是。</P>
“奴家这一生漂泊,扶风之柳,不见定处,唯见沐书,得以片刻安心。”</P>
“本王会留住你的。”</P>
南沐书一句又轻又郑重的话,让柳扶风神色微证,恢复了光彩的目光中多出了些不可置信。</P>
在整个王府之中,南沐书身边的人早就被换了个便,洛阳便是他的牢笼,唯有柳扶风,是同他关在一起的鸟儿。</P>
“王爷不可为了奴家而坏了大事。”柳扶风还是出声婉言拒绝。</P>
南沐书眉目之间笑意微澜,如若轻雾,他语气温吞:“大事难成,知己更是难求,他日若得太平,本王也只愿听你茅庐抚琴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