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那老伯门口，南羲轻轻敲门，对着里头扬声：老先生，晚辈南羲前来拜访。”</P>

她表明了自己身份和态度，不出片刻便听见院里有脚步声，那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在门口停住。</P>

里头的人似乎没有开门的打算，南羲和行露对视一眼，再次出声：“老先生，晚辈无拜帖，贸然前来实是失礼。”</P>

按照规矩，拜帖三日前便应该送到，到时间紧，也来不及准备这些。</P>

她继续道：“但晚辈今日前来实是有急事相求，还望老先生莫怪。”</P>

话音落，门便被里头的人打开了。</P>

从门中，南羲看见了一位老者，银丝白发，不显沧桑，反而格外精神，一张冷脸板着，瞧着不太好说话。</P>

“哼！毛头小子的闺女，倒是讲礼。”老伯开了口，打量了一眼南羲，依旧是一副没好气的模样。</P>

这话说得有些让人不解，南羲略有心惊，连问：“老先生认识晚辈父亲？”</P>

“哼，不认识！”</P>

老伯负手转身就往里走，留下南羲和行露站在门口有些不明所以。</P>

但门既然开了，想来老伯也是愿意接待她的。</P>

南羲跟着老伯进了门，才踏入门口，便传来了老伯的声音：“把门给老朽带上。”</P>

“是。”行露闻言赶紧关了门。</P>

南羲走进院中，到处堆放着杂物，其中一打铁的小屋格外显眼，进了屋中，老伯在炭火炉前煮了热茶，十分随意的倒了三杯，冷着脸：“坐吧。”</P>

屋里没有凳子，老伯席地而坐底下有个布垫子，可周围再没有别的垫子。</P>

行露环顾四周，门口倒是有凳子，却是石头打的，想搬也搬不动，遂带着恭敬的语气出声询问：“老先生家中可有凳椅？”</P>

“爱坐不坐，老朽家中就这条件。”老伯说着还扫了南羲一眼，一个瞧着粉雕玉琢的乖巧小女娃娃，恐怕是要受不了气走了。</P>

然而，南羲在他的视线中跪地而坐，坐得端正，还带着几分乖巧，哪怕地上全是灰土。</P>

老伯不由得发出两声干笑，又看了行露一眼：“你怎么不坐？”</P>

“行露，坐下。”南羲出言吩咐。</P>

尽管这老先生有些无礼，南羲也要以礼相待，初听老先生语气，肯定是认识她父亲的，怎么说也是长辈。</P>

“晚辈今日冒昧前来，多有打扰。”南羲接过那粗糙的茶杯，里头的茶汤呈褐色，尝一口苦得让人不禁失色。</P>

南羲放下茶杯，对行露示意后看向老伯，道：“晚辈略备薄礼一件，还望老先生不嫌弃。”</P>

“不要！”老伯不耐地摆手，说道：“俗物于老朽无用！”</P>

南羲也不恼，只温笑道：“不是什么俗物，是一册名为《机玄》的书，比乃古籍，晚辈想……”</P>

话还没说完，老伯方才还是一脸冷漠，此时眼中竟生出一股火热来，他有些急切地开口：“拿给我瞧瞧！”</P>

南羲面色一顿，随即又恢复了笑容，如此看来，老先生对她的礼物是感兴趣的。</P>

“老先生。”行露将包好的几本古籍双手奉上。</P>

老伯拿到手的一瞬间，便迫不及待地打开，才翻阅不过一两页，便是浑浊的眸光闪动，已是老泪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