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你既然不愿意说，我也不逼你。”</P>

“凌剑，你去将他妻儿全都剁碎了，再做成饼给他塞下去，也算是为杨家老小偿命了。”这话南羲说得格外无情，似乎是在说一件最普通正常不过事。</P>

而杜雨最在乎的，便是自己的妻儿。</P>

他不敢赌，不敢拿自己最在意的人去赌南羲的良心。</P>

“长郡主！长郡主！我说，我说，只求长郡主不要动我的妻儿！”</P>

南羲已经起身，似乎没有听到，转身打算离去。</P>

杜雨想追上去，却被凌剑拦了下来，给摁在了椅子上，犹如板上钉钉任人宰割的鱼肉。</P>

这一刻，杜雨慌了，他对南羲扯着嗓子大喊：“蒋师爷，是蒋师爷！”</P>

崩溃的怒吼回荡在地室，渐渐安静下来，南羲也回过了身，对着杜雨示意：“嗯，继续说。”</P>

“蒋师爷要我们到处抓十七岁以上的青壮年，抓到后让他们画押，便是卖了身，之后由别的人把他们接走，我只是负责找人，后面的我真的不清楚。”</P>

南羲：“你一口一个蒋师爷，周刺史便没有参与吗？”</P>

“刺史大人并不知情。”</P>

南羲：“哦？那你听一个师爷的话，算什么？”</P>

师爷只是刺史的幕僚，这事周刺史不知道，显然有些可笑了。</P>

杜雨知道南羲在问什么，他解释道：“我和蒋师爷有交易，所以我帮他办事。”</P>

“说说看。”</P>

杜雨的手握了握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额头也出现了些许青筋。</P>

缓了缓后，他开始述说：“我……恨我的娘。”</P>

“我六岁的时候，爹上山采药摔死了，我娘丢下我跟着京城里的一个当官的走了，原本我还有祖父祖母照顾，但两位老人家身体不好，一年不到相继离世……”</P>

那时候的我，无父无母，更没有家，多年来我吃着百家饭长大，一个人受尽了冷眼，年幼的我连家里的房子都保不住，东西也被人瓜分了个干净。</P>

我在那时，遇见了自己的恩师，白夫子。</P>

白夫子让我免了束修入学，教给我道理，让我读书习字。</P>

我其实从不怪娘离开，我知道娘一个女人，当了寡妇不容易，能跟着人走，也是好的。</P>

我只是想见她，我也想自己的娘。</P>

在白夫子的照顾下，我十四岁得到去京城白鹿书院读书的机会，我想我能找到娘了，所以我那时满心欢喜。</P>

到了京城，我找到了娘，可娘却不喜欢我，我在娘的眼睛里，看不到丝毫的高兴，更多的是嫌弃。</P>

我有些失望，难过，但我还是不恨娘，我知道娘一个女人，生活不容易，尤其是改嫁了，更不容易。</P>

所以我决定不打扰娘了。</P>

巧合的是，娘现在的儿子，我的弟弟陆运聪和我在同一个书院，陆运聪知道我的身份，处处针对，我一一忍下。</P>

可陆运聪对我说：母亲说你是个野种，她从来都没想生下你，你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敢乱攀我家！</P>

再后来，陆运聪陷害我偷东西，还陷害我打死了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