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是他。”</P>
“他不是也被抄家灭了满门吗？”</P>
“我也不知道方将军是怎么活下来的，方将军被刺了子，还断了一条腿，方家除了方将军，还有少将军也活了下来，只不过在十五前，方将军亲手杀死了年仅五岁的少将军。”</P>
“为何？”南羲满脸疑惑，自己的亲儿子，怎么能忍心杀死？</P>
这个方将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P>
李围：“方将军杀子立志……”</P>
“荒唐！”</P>
李围话还没说完，便被南羲出声打断。</P>
“若是真有意立志，何必杀子？我看你口中方将军是疯了，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P>
李围不言，他和南羲的想法不谋而合，他也曾怀疑过方将军，可为了恩师明主，他不能怀疑。</P>
他一直想的是，等为恩师明主平反，他要亲手杀了方无恨！</P>
方无恨娶了恩师唯一留下的血脉，黎清，原名是叫仇荷清，而少将军，是恩师的外孙，这件事情，他也是在前两年才知道的。</P>
告诉他这件事的人是林无双，也就是现在被囚禁在摄政王府的过言。</P>
他从前竟然一直不知道黎清就是恩师的女儿！</P>
“你可知方无恨现在何处？”南羲问道。</P>
这件事情很大，大到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料，更超出了她能控制的范围。</P>
如今最重要的事，便是找到方无恨！</P>
“我不知道，没有人能找到他，这么多年来，只有他书信与我们往来。”李围说到这里一顿，他似乎想到了什么。</P>
“对了！”李围认真的说道：“方将军有一个心腹，我们都叫他九哥，但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名，我与他见过一面，却记不得长相了。”</P>
这话虽然说了等于没说，但至少知道有那么一个人。</P>
本来，李围一开始连这些都不打算说的，只因为南羲提起了小郡王。</P>
“羲丫头，南瑜，是不是就是小郡王？”</P>
南羽，南瑜，他从前竟然没有察觉，怪不得见南瑜，总让他想到武王，原来是武王之子。</P>
南羲：“嗯。”</P>
“能不能让我再见见他？”李围知道自己已经命不久矣，临死之前，他还想再见见明主之子。</P>
“二哥哥病重，只怕不能来见舅舅。”</P>
“病重……”李围眼中浮现出深深的愧疚，当初南瑜在京中受尽欺辱，他也是冷眼旁观，以至于落下了病根。</P>
若是当初……</P>
只可惜，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P>
“羲丫头，我对不住你，也对不起我那死去的妹妹，我这些年太过偏执，做了很多错事，我……我对不起我的发妻，她嫁给我之前，也是京城中的名门闺秀，我其实知道，我知道眉儿不是她害的……我知道的……”</P>
李围掩面而泣，沙哑的哭声让人心生悲悯。</P>
但南羲并不觉得李围可怜，他只不过是在忏悔之前的错误，他该忏悔。</P>
“舅舅这些日子便安心待在府中吧。”南羲说罢起身。</P>
她答应过长穆，会等苏辞回来，再处置李围。</P>
就在南羲要走时，李围突然对着南羲跪了下来，他哀求道：“羲丫头，我死不足惜，只求你救下我的妻女！他们不该因我的罪而死！”</P>
“舅舅，你现在，在哭什么？又在求我什么？你是真的心疼她们？还是在为自己求一份，赎轻罪孽的安心？”</P>
“我……”</P>
李围羞愧的低下了头，他似乎在南羲面前衣不蔽体，什么都被看透了。</P>
“你从始至终，都没有在意过她们。”</P>
“包括现在。”说完这句话，南羲的脚步再也没有停留。</P>
直到书房的门被关上，李围才后知后觉的抬起了头。</P>
内心的折磨，已经让他变得麻木，或许这就是报应！</P>
南羲才要出院门，迎面便撞上了李老太太！</P>
看见南羲，李老太太涨红着脸，当即拿着自己的拐杖就要向南羲打去！</P>
侍卫眼疾手快，迅速将李老太太制服，又因其年纪大，下手不敢太重，都是小心着的。</P>
“外祖母怎么来了？”南羲的话没有任何温度，面对这个外祖母，早已经没了任何感情。</P>
“你个死丫头！你带着这么多人来伯爵府干什么？你想干什么？你想造反啊？别以为你现在是长郡主了，你就想翻天了！”</P>
李老太太年纪大了，平日里走两步都大喘气，这会儿因为生怒，扯着嗓子骂，整个人驼着背喘息，已经上气不接下气。</P>
“外祖母，我从前也是敬重你的，觉得你对我好，你从前对我的好，只是装的吗？”</P>
面对南羲的质问，李老太太一时晃了神，从前她也是真心喜欢过南羲这个外孙女，但这个外孙女渐渐不太听话了，也拿不出什么东西给伯爵府，她心里也不大欢喜。</P>
本来南羲的娘也只是个庶女，只是记在她名下的罢了，这事儿除了老伯爵爷和她的心腹，倒是没人知道。</P>
偏偏一个庶女，能得到当初皇后的重视，也就是如今的太皇太后，还接进宫中亲自教养！连她的小儿子都不曾有这样的待遇，只可惜她的小儿子天生体弱，就那样去了。</P>
南羲：“我想，您并没有喜欢过我，你只不过是喜欢把自己演成慈爱的长辈，您演的可真好，只怕连您自己都信了吧？”</P>
“你果然跟你娘一样，都是孽种！”李老太太被人架着，连拐杖都不能杵两下。</P>
“我娘？”南羲皱了皱眉头，她不信一个母亲能这样说自己的女儿，细想之下，便只有一个可能，她的母亲，不是李老太太所出。</P>
见此，南羲便是连一声外祖母也不必叫了，她道：“把她带下去吧，好生看管起来，她年纪大了，受不得风。”</P>
“孽种！你要干什么？我可是你的亲外祖母！”眼看着南羲越走越远，李老太太大叫：“我要到官府告你！我要到圣上面前告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