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有染(2 / 2)

南温严作为皇帝,自然不允许有人这般议论他的宠妃,此事他也是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P>

很快刘德才找到了花房的小敬子,仔细查问下,很快也逐一排查到了谣言的源头。</P>

是内务司的一个太监,叫小六子,经常负责给储秀宫送东西,他人声称自己在给月贵妃送东西时,无意间撞见了奸情。</P>

同时还将一个叫张雨的侍卫给供了出来。</P>

张雨是与吴宁广同住的人,张雨和小六子是同乡,小六子声称张雨知道很多,许多事情还是张雨同他说的。</P>

张雨被刘德才独自叫了出去,一番查问,张雨什么都招了,“刘公公,吴宁广收藏了月贵妃娘娘的画像,还在屋子里种了月贵妃娘娘最爱的栀子花,她们二人还有定情信物,这种事情我不敢胡说。”</P>

刘德才办事老练,一上午的功夫,搜集到了人证物证,连吴宁广也被抓去了掖庭。</P>

吴宁广口口声声说不知道那画像是哪里来的,张雨透露吴宁广一直将画像宝贝着,还说当初发现那镯子时问吴宁广是不是心上人送的,吴宁广也承认了。</P>

一番严刑拷打,吴宁广始终是不承认自己和月贵妃有染,一直喊着冤枉,这件事儿办到了这里,刘德才也只能拿去给皇帝交差。</P>

养心殿内,南温严看着一张张的供词,面色越来越阴沉,说实话,他是不相信越贵妃会和一个侍卫有染的,打心底他觉得月贵妃不会是这样的人。</P>

又或者说是微月不会做出这样的事,而月贵妃顶着一张和微月极其相似的脸,每每看到,南温严总是会回想起从前。</P>

“吴宁广并不承认自己和月贵妃娘娘有染,什么刑都用了,一直喊着冤枉呢。”</P>

听刘德才这样说,南温严面色有所缓和,他道:“去把月贵妃叫来,朕,想当面听她说。”</P>

吴宁广被抓走的时间里,月贵妃也已经察觉到了,毕竟宫中谣言满天飞,她不是不知道,她甚至听人说刘德才从吴宁广房中搜出许多东西来。</P>

柳叶:“娘娘,您别着急,子虚乌有的事,那吴宁广也不敢胡乱攀咬娘娘。”</P>

月贵妃在正殿中来回踱步,她心里思绪颇多,这件事搞不好她会进冷宫,而她若是进了冷宫,便再也没用了,她知道长郡主不会冒险保下她的。</P>

“柳叶,你是不知道掖庭的手段,那都是极狠的,吴宁广一旦受不住,屈打成招,本宫这一辈子就完了。”</P>

刘德才来时,依旧是笑脸盈盈的,这回,刘德才自作主张的对月贵妃进行了提点,“娘娘,奴才在吴宁广房中发现了娘娘的画像,那画像还是陛下为娘娘所画的,吴宁广手里一直宝贝着一个镯子,也是娘娘的。”</P>

“画像?”月贵妃猛然看向柳叶,说道:“你去里头看看!”</P>

这不看不知道,果然,被月贵妃珍藏在箱子里的画像不见了!</P>

这屋子平日里没什么人进出,肯定是她宫里头的人出了问题,又或许……是吴宁广偷的!</P>

她记得吴宁广前些日子还进正殿给她请过安,当时她便觉得吴宁广有些不知规矩,但好歹是救命恩人,她也没说什么。</P>

跟着刘德才去养心殿的路上,月贵妃一直强迫着自己冷静,她不能慌,绝对不能慌,她要解释镯子和画像,镯子倒是好解释,可画像她也并没有证据证明是偷盗。</P>

但只要她一口咬定是被吴宁广偷的,南温严就算有疑心,也不会急着发落了她。</P>

到了养心殿中,南温严瞧着依旧和颜悦色,越是这样,月贵妃心中越是忐忑,她知道南温严喜怒无常,这会儿看着和气,心里一定是生气的。</P>

“臣妾给陛下请安,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P>

“爱妃来了,赐座。”南温严说着,将手上的供词交给太监,“爱妃看看这些东西。”</P>

月贵妃应声:“是。”</P>

接过手后,月贵妃仔细的查看着每一个字,越往下看越是心惊。</P>

月贵妃当即跪下:“陛下给臣妾的画像,臣妾一直都是放在库房的,至于那镯子,臣妾最不喜艳丽之色,这镯子也是随手赏赐,陛下知道臣妾得吴侍卫所救,镯子是早就赏赐了的。”</P>

“画像是如何到了吴侍卫的手中?”南温严轻声质问,明明是那般温柔的语气,却像一把冒着寒气的利刃,随时能一刀抹了脖子。</P>

月贵妃:“臣妾不知画像如何到了吴侍卫手中,臣妾以为,应当是有人偷盗,臣妾对吴侍卫,没有半分情愫,请陛下明查。”</P>

如今,月贵妃只想自保,见南温严对她的话没有反应,她咬了咬牙,郑重的说道:“陛下,身为侍卫,胆敢觊觎陛下的妃嫔,此人罪该万死。”</P>

“哦?吴宁广曾经救过爱妃一命,爱妃以为,吴宁广该杀?”南温严问道。</P>

月贵妃脸色愈发冰冷,语气更是毫无感情,“虽有救命的恩情,但臣妾宫中养了这样图谋不轨的东西,臣妾只觉得恶心,求陛下赐死此人,还臣妾一个清白。”</P>

这话让南温严平静的脸上有了一丝笑容,他缓缓起身走向月贵妃,亲自将月贵妃扶了起来。</P>

“陛下……”</P>

对上月贵妃楚楚可怜的目光,南温严嘴边衔着笑,“爱妃既然厌恨吴宁广,便亲自去赐死他,至于吴宁广的家人,一概绞杀。”</P>

最后一句话,让月贵妃冷汗连连,她记得吴宁广说他家里有病重的老父亲,还有几个年幼的弟弟,甚至还有年迈的祖父祖母。</P>

一想到这些,月贵妃整个心尖儿都在抖,她很想说能不能祸不及家人,可她不敢,南温严太可怕了,她要活着,她就必须狠下心来!</P>

“陛下最疼臣妾了。”月贵妃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这笑容有多难看,南温严都看在眼里。</P>

……</P>

————掖庭。</P>

月贵妃在一间杂乱的牢房见到了吴宁广,身上的衣裳沁出鞭子鞭打过的血痕,连脸上都画了几个血叉,右眼已经被打烂,用一块白布塞着止血。</P>

“月贵妃娘娘……”吴宁广躺在木板床上,用一只眼睛盯着月贵妃。</P>

月贵妃已经被这一幕吓得六神无主,在原地愣愣的站了许久。</P>

或许是这场面太过血腥,月贵妃转身呕吐了起来。</P>

“娘娘……”吴宁广微弱的声音响起。</P>

月贵妃强忍着恶心,一步一步的走近。</P>

吴宁广摇着头,“娘娘别过来……”他怕她现在自己的样子,会吓着月贵妃。</P>

最终,月贵妃在一步之遥停了下来,她看着面目全非的吴宁广,口中喃喃:“你明明有大好的仕途,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