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辞：“即刻启程。”</P>
既要远行，早些出发，也能早些归来。</P>
京兆府抓了扬州王家的人，这些人都是硬骨头，审问三日，才有人供出了礼部员外郎。</P>
而买那些女子的买主，也依法关注了大牢，这其中还有兵部的尚书的侄子，一开始还闹腾过，但得知是南羲下的令，兵部尚书也没再管这件事，反正只是关些时日，多使些银子，让其在牢房之中不要受苦便好。</P>
礼部员外郎本就是个胆小怕事的人，被抓起来只简单的问了几句，又看见了被搜出来的账本，直接将礼部代理尚书黄家给供了出来。</P>
黄尚书嫁了女儿给阳王为妃，如今本就是夹着尾巴做人，被京兆府的人通传，却是闭门不见。</P>
黄尚书毕竟是朝中大员，京兆府也不好直接拿人，将这事告诉了南羲，再由南羲拿着那些拐卖人口的证据向南温严告发。</P>
对平顶山的大案子，南羲却是只字未提。</P>
南温严让刑部拿人问话，这事闹得人尽皆知，沐丞相知道这事儿后，心都提到了嗓子眼。</P>
“这些蠢货。”</P>
沐丞相没想到这些人背地里头没有断干净，如今居然被南羲给抓到了把柄，若真追究下来，他只怕一个难逃一劫。</P>
“老爷，您别急，这事儿当年的证据咱们早就销毁干净了，这黄尚书不过是跟着以前的白尚书做事，白尚书已死，这黄尚书哪里能知道咱们的事？”</P>
一想到这些，沐丞相倒是安下了心来，他道：“虽是如此，老夫却也不能坐以待毙。”</P>
这些事交给了刑部后，南羲一直没有过问，只是两天的时间，黄尚书便在刑部畏罪自尽了，南羲听了消息，只是笑笑：“不知道这是陛下的手笔，还是沐丞相的。”</P>
凌剑：“这事对陛下和沐丞相倒是都有利的，只是咱们的线索还是断了。”</P>
南羲：“我也没想用这件事打倒沐丞相，那么多年的事了，关于丞相的罪证早就被销毁干净，剩下的这些人不过是自己贪心不足。”</P>
“我做这件事，本就是为陛下名正言顺的空出礼部尚书的位置，如此为自己换些权力。”南羲苦笑，长的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P>
虽然目前没有对付沐丞相的时机，但她手里的名册，还是能发挥作用的。</P>
礼部尚书的位置一空出，南温严当即便给了项子舒礼部左侍郎之位，暂代尚书之职，晋升之快，让好些官员羡慕。</P>
项子舒升了官，整日里还是闷闷不乐，这日，他主动去了张兰的酒楼，进里头的账房，发现张兰在让一个小女孩背书。</P>
那小女孩背不出来很是苦闷。</P>
项子舒出声：“她只是个孩子，又是女子，不喜欢这些，你又何必强迫她。”</P>
张兰闻言一愣，这声音很是熟悉，猛然抬起头，才发现项子舒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门口。</P>
只是那句话，让她生出了一些反驳的话语，她道：“正因为她是女子，我才要强迫她学，晴嫣是我父亲手底下一个掌柜的女儿，她父母病重无医，临终前把孩子和家产都托付给了我，我得好好教导她才是。”</P>
这事项子舒倒是不知晓，想来是他们分别之后发生的事。</P>
他笑着走进去，打趣道：“女子不用科举，也不能为官入仕，能识些字，懂得女则女训便是。”</P>
张兰也不生气，毕竟项子舒的思想是大多数人的思想，是千百年来根深蒂固的思想，反倒是她，才是个异类。</P>
但她还是说了自己心中所想：“我倒是不这样认为，女子也可以有自己的一番事业，像我，在你眼里不也是抛头露面的开起了酒楼，长郡主为女子，如今也是大南唯一的女官，那西夏女子也可做丞相。”</P>
而她说出这些，也不需要项子舒理解她。</P>
如今她和项子舒表面上算是旧友，其实早已形同陌路。</P>
“嫣儿，出去玩儿吧，晚些时候再熟读几遍。”张兰道。</P>
“是。”田晴嫣有些怕生，好不容易和张兰熟了，如今来了个不认识的男人，她只想赶紧离开这里。</P>
“你……是这样认为的。”项子舒倒不是在质问，反而自己对自己思索了起来。</P>
他在家时，赵双儿也有过这样的说辞，只是说的极其隐晦，又怕他生气，在上次闹开了后，赵双儿对他也总是小心翼翼的，而他也有些愧疚。</P>
见张兰不回答，他又道：“兰娘，我已经晋升为了礼部侍郎，这是我从前梦寐以求的，我本该高兴的，可……少了些什么，总觉得空落，今日见了你，才……”</P>
“项大人，你得偿所愿，兰娘为你高兴。”张兰当即打断了项子舒的话，“但项大人要明白，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人这一辈子总是会遇到很多岔路，项大人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便别辜负了自己，也别辜负了真心待你的人。”</P>
张兰的面前也曾出现过一条岔路，便是做项子舒的贵妾，但这条路她绝不会选择，便是现在要她做项子舒的夫人，她也不会同意。</P>
当初项子舒没有选择她，便说明了现在的路是项子舒想要的，哪怕项子舒那样做，是身不由己。</P>
他们的相识相恋，不是错误，只是有缘无分罢了。</P>
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她也一样，她选择经商，她要成为这大南最有钱的人，而项子舒要为官，要为百姓谋福。</P>
“嗯，我明白。”项子舒只能用微笑来掩盖心中的失落，他知道自己对张兰来说是困扰，便道：“今日来，一为向兰娘分享这件喜事，二来也是向从前的项秀才和兰娘道别。”</P>
“项大人，你实在不必如此。”张兰好不容易从情伤中走了出来，她再也不愿回头。</P>
“在下便不多叨扰了。”项子舒拱手作揖，转身离去。</P>
在背过身的一瞬间，只觉得眼眶酸涩，他再也看不见兰娘为他悲喜，他也很清楚，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和张兰在一起了。</P>
若是当初他选择了长郡主，长郡主也能保下兰娘吧。</P>
只可惜……</P>
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