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煦,你就只会耍嘴皮子,有种与某决一死战!”
张飞大吼一声,将周围树枝上的枯叶震落在地。
“哼!”
林夕冷哼一声,一副我不屑与你这匹夫计较的模样。
旁边的荀谌见状只是微微一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因为这两人斗嘴实在是太正常了,差不多每隔两天就要吵得面红耳赤。荀谌最初还会劝解一番,现在早已麻木了。
“好了好了,二位且莫要争吵,全当给某一个面子。”荀谌最终还是笑道:“而且翼德所言,也并不是全无道理。”
“哈哈!我就知道先生会肯定赞成某这一计。”
得到荀谌的肯定,张飞转怒为喜,大笑道,同时还得意地瞥了林夕一眼。
“只是此区区小县,城墙高不过两丈有余,不用这般复杂。先安营扎寨,命士卒就地取材,造作云梯,直接攻城便是。某粗略估算过,城中守军绝不会超过千人,且大都是张贼强征而来,士气不足,必然可一举破城。”
荀谌先是肯定了张飞的想法,然后话锋一转,做出了不同的决定。
闻言,林夕却笑了,用同样的目光,狠狠回敬了张飞一番,搞得张飞很是尴尬。
荀谌的意思很明白,先造些云梯,然后集中大部分兵力选一门全力攻打,趁着交战正酣之际,派一支精锐从另一面借助云梯登城。
只要麾下士卒进了城,这一场战斗就算结束了。
依照荀谌的谋划,张飞和林夕二人各自行动,只待云梯造好之后,就准备一举拿下南行唐。
……
安喜城外,张燕骑着战马,率领着四千残兵,缓缓出了城门。
远处,刘备带着林朝与赵云,冲他遥遥拱手一礼。
在思索了两日之后,期间又收到刘备的手书,张燕纵然再心有不甘,还是决定接受刘备的条件,拿着十万石粮草退兵。
为防林朝有诈,他在信中写出了自己的要求。那就是刘备方最多派两百士兵交接粮草,期间周围不能有其他的部队出现。
而且,拿到粮草之后,张燕会继续留在安喜城内,直到粮草全部运回自己的大本营后,才会让出城池。
不是他过于谨慎,实在是被林朝坑怕了,不得不如此。
刘备接到书信后,询问林朝的意见。林朝建议,最多给他张燕三日的时间,若收到粮草后的三日内不撤出安喜,那就是直接攻城。
三日时间,就算张燕想反悔,他在山谷道内的大军也赶不过来。
收到刘备回信后,张燕也同意了。
三日时间,足够自己将粮草运出去百里之多,也不担心刘备会追上。
而今日,便是最后一日,张燕早已运走了粮食,准备带领麾下撤出安喜。
张燕回首,望着自己手下的残兵败将。
见他们全都垂头丧气,一声不吭,只是默默行走着,张燕不禁悲从中来。
半个月前,他张燕率两万大军出山谷,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心中盘算又是何等的得意。
谁曾想,短短半个月后,只能领着四五千残兵败将,仓皇归去。
而那十万石粮食,更像是刘备打发乞丐一般,施舍给他的。
这一切,都怪那该死的林子初!
张燕心中满是不甘和怨恨,又见刘备远远地冲自己拱手一礼,于是更加生气了。
在他看来,这无疑是胜利者的嘲讽!
张燕面色难看,却也只能冲刘备拱了拱手。又看到刘备旁边一脸笑容的林朝,顿时心中五味杂陈,酸楚,痛苦,仇恨,还夹杂着一丝畏惧……
最终,却是什么也没说出口,转身纵马离去。
刘玄德,林子初,以后终究会有再见之时,到时胜负生死,各凭本事。
张燕明白,自己这次输得一败涂地,不过来日方长,以后未必没有报仇的机会。
远处,林朝望着张燕离去的身影,脸上挂着笑容,心里也有同样的想法。
张燕张平难,说不准以后我们还会再见的。
等到张燕所部走远了之后,望着安喜大开的城门,林朝心中颇为感慨。
自己穿越过来的地方就是这里,眼下兜兜转转好几个月后,自己还是回到了这里。
不同的是,离开时匆匆忙忙,归来时却是衣锦还乡。
“玄德公,请入城!”
林朝笑道,做了个请的手势。
相较于林朝,刘备心中的感慨更深。
昔年他招募乡勇,征战黄巾,虽屡有战功,但却只被授予了县尉县丞这一级别的小吏。而此后,更是沦落到小县安喜当县尉。
在这里,刘备度过了一段苦闷而又不得志的时光。
眼下以中山都尉的身份故地重游,心中自然有一番慨叹。
“好,进城!”
刘备长长出了一口气,眼中满是斗志,大声说道。
安喜城县衙,林朝与刘备再次回到了这个初次相遇的地方,都不禁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