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强力找了一会儿,就是看不到货架上的木梳子,返回到闻大力身边说:“大哥,没有木梳子。”
闻大力见哇子呆若木鸡似地,站在哪里纹丝不动,吼了一声,说:“哇子,你死人啦!帮他拿一下木梳子。木头鬼样!”
“哦!”哇子应了一声,从货架上了拿了两把木梳子给闻强力。
闻强力一口黄牙望着哇子笑了,拿着木梳子离开了超市。哇子心里仍旧局促不安地蹦跳,虽然闻强力对着自己笑了,但笑里藏刀似的,说不定夜里趁你睡得蒙蒙胧胧的,扛着大马刀溜了进来,见着人就砍,口里发狂似地叫:“谁叫你搞我老婆,没大没小,乱伦呀!王八崽,我杀了你……”
又几天之后,哇子越想越发觉得不对头,向闻大力请两天假回村里去休息,闻大力却很生气地说:“你瞎眼睛了,忙死人。施工队那边天天要送这送那。超市天天要进货,偏挑这个时候回村落里去躲懒。狗娘养的,有碗饭吃,都要用调羹调给你吃。”
哇子听着闻大力大骂,一直不敢吭声,半晌才说句话:“这几天阿公身体不好,回去照顾几天。”
“谁说你阿公身体不好了。”
“有义叫人从村子里捎话过来了。”
“有义捎话过来,怎么跟你说,不跟我说呀。”
“是我阿公,又不是你阿公。”
正当有些争执的时候,闻叙刚巧开着车子回来了,见他们都板着脸孔。闻大力没有给哇子请假,也没有说不给他请假。闻叙得知哇子想请假回村落照顾阿公的情况后,在一旁示意后,低声对哇子说了一句:“早点回来,阿公病好了,就快点回来超市。忙着呢!”
哇子请两天假,其实是想回村里躲一躲恐惧的心理。他想用几天的时间来躲掉这场丑闻。按辈份,哇子应叫金冬花一声婶婶;按年轮,他也比金冬花小了好几岁。年龄到也罢了,但是这种尊卑不分的男女关系,在过去是要装猪笼沉河的,而今天也一样是被人唾骂的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可耻。
哇子越过施工桥头,他想趁大卡车驶过那瞬间躲过金冬花理发店,偏偏湘妹子从窗口探出个头来看见他,便叫:“呦!哇子哥!上哪去!躲躲闪闪的,不敢见人。哇子哥,是不是拾宝贝了,怕我们抢了你的。”
“嘿嘿!”哇子傻傻地笑了。他的这种笑,平常不见怪,而在这个节骨眼上,谁一眼瞥见就瞧得出来的不对劲,而湘妹子偏偏要跑出来招惹她,还把他拿进屋子里,问:“哇子!这些天谁得罪了你,架子变得那么大。”
“没有。我没有呀!”
“呦!瞧不起人啰!”
“是,是你,你们故意挑拔我。”
“挑拔你,谁跟你有仇呀,挑拔你。”
“是挑逗你吧。”有妹子插话说。
“哇子哥,你身上有香味。”另有妹子跟他说趣话。
“我没有香。”哇子争辩说。
“你怎么没有呀。前几天,不就是没有给你洗完头呗,你不会那么小气鬼吧。这事情也不能怪我呀,谁叫他们把电停了,屋子里黑乌麻漆的,谁知道你会趁机干出什么坏事。”
“我没有做坏事。是你们污蔑我。”
“你没有做坏事就是好。也不能怪你,当时不是突然停电了呗。就是想做坏事,都没有机会是吧。”
“停电好。”
“怎么停电好。”
“不停电好。”
湘妹子从哇子身上似乎闻到了气味,说:“那天刚巧一个老乡叫我去吃宵夜。我跟你婶打了招呼才走人的。你要怪,怪你婶。”
“我知道。”
“你什么时候走的。”
“停电后,我也走人了。”
屋子里没有顾客,闻强力正拿着扫把打扫屋子里面的卫生,哇子见着,急忙说:“我有事情,我走了。”
“你等一下,要不,你有时间再过来,我重新帮你洗一下头,不收你的钱。”
“不洗了。”
哇子快步离开远去,回头一望,只见金冬花在理发店内屋的窗口前,正朝他这边望来,哇子心里更加扑嗵扑嗵地跺跺跳起来,脚下打雨点似的迈着步子,打起地面上灰尘扬起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