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秀武想着一个月前想把夺命双刀还给他们时,与牛汉的一次谈话,真是“秀才碰到兵,有理说不清楚”。他也知道,这里的人们仍旧沉溺于那些古老的传说魅力,不能说他们是愚昧无知的,反而是他们质朴的民族精神厚重美丽。因此自己要用时间,而且要用耐心来让村民们明白现在是什么年代,为什么飞机会在天上飞,汽车会路上跑。然而这次相约与卢比比武的事情,自己将如何去权衡,一旦论不好,会激化起更大的矛盾,那自己不但没有帮助到村民,反而会伤害到这些质朴的民风。
陈秀武此时有些后悔当时,那么冲动,轻易答应跟他卢比比武,赢了比武,自己要留在狼民村,照顾这里的村民,这也是老爹的临终前的弦外之音。输了,必须带走花花,这也是老爹的用意之所在。但是花花还是个小姑娘,她今年才十七岁,她还是一朵含苞欲放的牡丹,没有淋浴过充足的雨露,没有阳光充分照耀,没经过风吹雨打的磨难,不能被人搞取,否则就是摧残,是罪人——千古罪人。
陈秀武心里很矛盾,也许是自己离开狼民部落最好的办法,也是最好的选择,最好的无言结局,但这些算什么:懦夫。这里的村民需要自己,这里的孩子需要自己,这种古老的生存方式需要自己的帮助,走向富裕的生活。离开了,对不起死去的老爹,更对不起可怜的花花,她真的需要人的照顾,不然,这朵美丽的花儿会萎谢在花篮里。
日中的太阳开始偏西了。北方的春天里,风声里仍旧带着残冬的余寒,仿佛深山的雪寒冰凉如幽灵般地总是纠缠整个春天。柔嫩的细草,被晒了一天才有点汤热的倦怠,山外的桃花凋谢,这里的桃花刚刚开始,古人诗云“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岛桃花始盛开”。
比武的约定时间到了,陈秀武拿着夺命双刀向村外的望山坡奔去,穿过一片林子,越过一座小山,便来到一块宽绰的草坪地上。
这里曾是一个练武场,传说中李宝将军曾经在这里操练过兵马,摆阵布兵,调兵遣将,现在仍有前人留下的武场残骸:观望台、擂台。陈秀武仿佛看到了传说中的李宝将军率领手下兵马在操练:整齐的操练队伍,勇猛的斗士,飞奔的战马??????
众兵勇见到他齐声地叫喊:“将军早。”
将旗挥令兵勇前来报告:“报告将军。队伍已经集合,请您训示。”
陈秀武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我。训示!我训示什么,你们自己操练就是。”
“将军,您别跟我们开玩笑了。没有您的训示,我们那个敢训示其他的人呀。”
“嘿,我什么时候成了你们的将军了。”
“您就是我们的将军呀,打狼英雄李宝将军呀,。”
“将军,千百来,我们在这里等候了你千百年了,您上哪里去了。”
“是呀,将军,潼关一战,我们就再也没有见到您了。让我们等得好苦呀。”
“有人说您进京做了朝廷大员,抛下我们不管。有人说您回到了狼民村,与嫂子长相厮守了。我们相信将军,是一位情深义重的将军,决不会抛下我们不管,所以我们回到了狼民村民望山坡,等候将军的回来。”
“打狼英雄,那是村民们给我的一个——一个表扬,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情,不是我,就是你们每一个人,遇到这个危险,都一样会比我神勇无比。”
众将士齐声喊话:“请将军训示。”
“既然大家那么看得起,我就说几句吧。弟兄们,将士们,我们操练兵马是为了什么。”
众人呼号:“义胆忠魂,保家卫国。”
玛尼夫手举“狼魂幡”突然飘身而来,吓得陈秀武连连后退,惊鄂醒来,原来自己又在做着同一个幻觉。陈秀武清楚地意识到,可能是自己看到这个古代兵马的操练场,自然而然联系到那个传说。
陈秀武微微地笑自己也也无知的村民一样犯傻,那些事情明明是虚无的。他再次扫视着这个地方,的确是晨练的好地方,清静幽雅,鸟语花香。离村不远,能做练武场,说明前人的眼光也不错。
陈秀武来到草坪地,只见一个身影在残存的擂台上,背向着入场路口,双手系着绑带,只差头上没有系太阳旗的白布带,否则像个日本武师等待打擂的人前来,倒如八仙中的吕洞宾,背着剑,吹凑着玉箫笛里的战歌。
“你终于来了。”
“我并不是一个言而无信之徒。”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为什么?”
“不愧是勇敢教师。”
“在比武之前,我有个不辞之请。”
“什么不辞之请?你说吧!”
“我赢了,你留下来。”
“赢了我再说。为了公平起见,我采用木匕。”
“这样不公平,腰刀是你的绝活。”
“你是客,让你三招。”
“我们是公平决战,不是谈生意。”
“好,天作证。”
“好,地作盟。”
“看招!”
卢比亚特话音一落,轻捷如飞,一招“狂龙出海”飞身到陈秀武跟前,两股掌风直压陈秀武胸前,想不到几个月后,看上去只知道蛮力的卢比亚特,武艺进步那么快,双拳一下子如两把上百斤的铜锤,流星般飞来,“金勾、虎爪、蛇形、鹤影”等拳法瞬间变化,快若闪电,行如游云,一招比一抬厉害,一式比一式威猛,脚下弹跳如飞,逼得陈秀武只有招架躲闪之力,没有反手进攻之威。
卢比亚特与陈秀武比武的事情,早就传到了牛汉与阿巴夫九长老的耳朵里,与此同时的牛汉在与长老之首阿巴夫在秘密谈话。
“这是老村长老爹生前一直放不下的心结。请阿巴夫长老们共议作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