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初无法反驳。
温时悦看着他鼻青脸肿,而陆燃只是微微受伤的时候,回想起了往事,唇角扯了扯,自嘲道:“淮初哥,你扪心自问,陆燃如今变得这么丧心病狂,跟个疯子一样,难道不是你导致的吗?”
陆燃万万没想到他们之间已经这样了,他伤透了温时悦的心,温时悦还能设身处地为他着想。
他眼里满满的震惊。
而陆淮初的脸黑透了。
温时悦继续说道:“我记得陆燃刚追我的那会儿,你把陆燃打得鼻青脸肿的,那时候你大概觉得自己位高权重,谁都怕你,陆燃不是你的对手,可你有没有想过,陆燃是在故意让着你啊?”
“要真追究起来,我现在所受的一切苦都是你导致的。”
“淮初哥,以前是我太天真了,我以为你帮助我离开陆燃,是真的心疼我,想要弥补我。现在我懂了,我只想说,你和陆燃的恩怨别再带上我,我不欠你们两兄弟的。”
温时悦这么说,最高兴的就是陆燃了。
陆燃从陆淮初身上下来,指着病房门口:“滚吧。”
陆淮初目光阴戾地盯着他:“我儿子呢?”
陆燃摊手:“不知道,你找找呗。赶紧滚出去!”
陆燃把陆淮初连拉带拽地赶出了病房,然后把病房门反锁了。
他忐忑地走到病床前,看着温时悦,想解释些什么:“悦悦,我……”可是话到嘴边,他又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温时悦不看他,又重新躺回了床上,背对着他。
陆燃心里是浓浓的失落,她看透了陆淮初,也看透了他。
他们之间的关系还处在冰点。
许久,他才听见温时悦虚弱的声音:“孩子不能一直留在停尸间,找个好日子,把他们葬了吧,别耽误他们投生一个好人家。”
陆燃心在滴血,从喉头艰难滚出了一个“好”字。
温时悦抹了抹眼泪。
……
陆燃找了个好日子,把孩子葬了。
孩子下葬的这天,温时悦也出院了。
举行完葬礼回来的路上,司机在前面开车,陆燃一直关注着温时悦的精神状态。
她素面朝天,穿着一身黑色的连衣裙,其实裙子已经是最小码了,可是这段日子她暴瘦,尤其是在知道孩子没了以后,身体更是消瘦得不像话。
陆燃看了看,她的大腿还没有他的小臂粗。
她整个人憔悴不堪,眼睛通红,陆燃心疼,将人揽在怀里,温柔地亲着她脸颊,嗓音嘶哑:“悦悦,你要是难受,就哭吧。”
温时悦安静得可怕,闭上眼睛没说话。
陆燃轻拍着她脊背,想用这样的方式安抚她。
陆燃觉得自己都还没有抱够她呢,司机就已经把车开到了老宅门口。
陆燃恋恋不舍地把人放开,自己先下车,伸手要扶她,温时悦直接无视,自己跳下了车,在前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