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贪心下场

太后现在很生气，非常的生气。她活了五十多年了，自问驰骋后宫这片战场，见识已经足够丰富，可没有想到今日便让她开了眼界。这从来只会在戏文里发生的事情，竟然真的发生在现实生活中了，太让她开眼了。

洛心萱看着太后被气到浑身直哆嗦，心里也正是疑惑，她看了一眼顾子洵向他寻求答案，可是顾子洵也是一脸的茫然，也是皱眉沉思了起来。这究竟是什么事情惹到了太后，竟是让她这般震怒？

太后看着在座的众人都是或惊讶或茫然地看着自己，也是叹了口气道：“真是令哀家大开眼界了，从来只在戏文上听说，有那武瞾般的女子，没有想到在本朝，就在这齐国的后宫，竟然发生了这般灭绝人性的事情。”

灭绝人性？洛心萱惊讶得瞪大了眼。关于武瞾的事情，洛心萱也知晓，有野史传说武则天为了陷害皇后王氏，掐死了自己的女儿。太后这么说，难不成真的有人干得出来杀害自己孩子的行为？

就在后宫众人还迷茫的时候，太后身边的几个精壮姑姑扭着祝艳妹的几个下人就进了门，几个小姑娘脸上多了红肿的掌印，显然是被人动手用了刑。看着几个小宫女的狼狈模样，顾子洵有些不悦了，他先前才说完不准私刑惩戒下人，如今这几个宫女身上的伤，就是公开打了他的脸。

“母后，这……”顾子洵看向了太后，他知道这一定是太后下的手。

太后哪里会不懂自己的孩子呢？看着顾子洵这模样，就知道他想说什么，于是沉声道：“是哀家下的令，皇儿，你倒是还不知道这几个做过什么事儿吧？这陷害淑妃，损伤皇嗣的罪名她们是躲不掉了，这点小伤她们受了不屈！”

顾子洵听闻这话，直接站了起来，怒道：“母后您说，祝修媛滑胎，陷害淑妃，都是她们做得手脚了？”

太后点了点头道：“她们也是帮手，是听命与人。至于这背后之人，说句皇帝你不爱听的，你真是宠错了人了！”

顾子洵听了这话，脸色有些黑沉。他原本就为了孩子将祝艳妹用秘药获宠这件事秘而不宣，如今孩子没了，且还是祝艳妹自己下得手脚，就不能让顾子洵淡定了。

“那么照母后这样说，这事儿都是祝修媛所为了？”顾子洵挑了挑眉，看向瘫软在地的几个奴才道：“你们几个，还不如实说来！”

跪地的三人其中一人衣装打扮要比另外二人略好一些，看起来像是祝艳妹的心腹，她扣了扣头道：“奴婢认，奴婢知道这件事儿查到奴婢身上，奴婢不认也逃不了了。只是这事儿与修媛没有关系，都是奴婢一人所为……都是奴婢的主意……”

“大胆，你当本宫等人都是白痴不成？就你？一个修媛身边的小小女官，竟然能够弄到麝香这种名贵香料？你想糊弄谁？又想袒护谁？”孟贤妃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顾子洵和太后，她抢先说道。

杜可听了这话身子轻轻一颤，咬着牙，不肯再开口了。倒是她身边另外两个宫女，吓得开口道：“奴婢说，奴婢说……用秘药滑胎的确是修媛的主意，麝香是差了祝家的人去高价寻来的，乃是以当门子磨粉冻的冰，为的就是能够在不知不觉中，落胎……修媛她斟酌了再三，考虑到后宫中得宠还有子的妃嫔，最后才选了淑妃娘娘……奴婢知道的就这些了……”

马灵淑在一边听得却是心惊肉跳的，祝艳妹落胎了？她怎么想的？不是说好，这一胎生下来，借机固宠吗？她怎么搞得？

“你这婢女说话好生没有道理，这祝修媛进宫多年，好不容盼来宠爱，盼来子嗣她何必自我损伤？她牵连到淑妃娘娘又有什么好处？她自己若是生产后，岂不是要封赏又封赏，要荣宠有荣宠，何必自讨苦吃？”马灵淑心中疑惑万分，这和她当初御定的结局不一样啊！

杜可看了一眼马灵淑，轻轻一笑，笑容中带着嘲讽，语气有些悲凉，她轻轻地道：“婧妃娘娘，你果真是如此想得么？”

“你！”马灵淑看了一眼杜可，冷冷道：“我自是如此想的。祝妹妹如今已经是修媛，将来封贵嫔，封妃指日可待，她若不是被害，何故如此？”

杜可听了这话，眼角滑流下了泪水，忽然哭道：“娘娘，你多不值得啊！陛下，陛下……奴婢要指认，是婧妃娘娘，是婧妃娘娘威胁娘娘这么做的……娘娘心里也苦啊陛下！”

洛心萱放在衣袍上的手，狠狠抓了一下衣裙，竟然牵扯到了马灵淑了？怎么会？洛心萱看向马灵淑有些不自然的脸，便知晓这件事儿该是与她有关了。

马灵淑听了这话，看了一眼杜可，语气有些不自然，她是气到不自然了，天知道，这脏水怎么泼到自己身上了？她觉得自己有点无辜啊！她看向了杜可，语气阴沉地说：“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要乱说啊，照你这样说，本宫不是也成了那害人的恶毒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