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无归垂眸,深褐色的瞳孔之中迸出一抹柔和,扫向夏墨。他伸手抚了抚她的小脑袋,缓声道,“嗯,父君带你母后回宫。”
旋即,他缓缓抬眸,扫向了身姿轻盈的安潇湘,心头涌起一阵深究臆测。
她何时竟学会了骑马?
霸凛如旧的帝王眸色微沉,凝视着一旁的诸葛明空。旋即,骤然转身,抱着夏墨踏回轿撵。
轿撵起,帝王归,号角声震四方。
安潇湘骑着马跟着队伍,她回过了头,霜纱之下的湛蓝色眼眸,透着惑色,深深望了诸葛明空一眼。
下一瞬,她转过了头,跟上了队伍。
果然是她。
诸葛明空眸色暗了暗,霍然起身。
玻璃面无表情地来到他跟前,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言道,“明王,皇素来不喜麻烦,所以今日之事,您应当明白该怎么做。”
说罢,玻璃面带警告的意味,扫了一眼不远处的欧阳习习与欧阳斯,转身离开。
诸葛明空眸色微沉,看了一眼玻璃的背影,转身扫向欧阳习习。冷声低言,“皇竟如此执迷不悟…”
“你又能将他如何?再攻破一回夏国宫门?”欧阳习习唇畔勾起玩味而肆意的笑,慢慢摇着折扇行至他的身旁。
闻言,诸葛明空狠狠剜了他一眼,却并未因此动怒。他转身,望向轿撵离去的方向,眸色愈发深沉。
而一众人的身后,欧阳斯眸色也愈发深沉。
似注意到了欧阳斯的沉默,欧阳习习慢慢摇着折扇转过头,望向他。他唇畔挂着随性张扬的笑,玩味之中透着几分不易觉察的黯淡。
二人视线相交,却一言未发。
安潇湘骑着马,跟在轿撵后回了宫,所经之处,众民跪伏。
回到宫中,夏无归一言不发地抱着女儿走在前头,让安潇湘分不清他的心思。
安潇湘迅速上前,豪迈而轻盈地跃下了马,立于夏无归身边。她挑了挑眉,“你怎知道我在马球场?你派人跟踪我?”
闻声,霸凛如旧的帝王缓缓侧目,扫向安潇湘。深褐色瞳孔之中,带着令人琢磨不透的神色,以及一丝不易觉察的黯然。冷醇磁性的声,缓缓地道,“你同孤说,你出宫查账?”
言语间,他伸出另一只手,将遮盖着蔚蓝色眼眸的白纱扯落,露出她郁闷的面貌。
瞥见安潇湘的蓝眸,夏墨才敢确认这是自己的母亲。她展开笑容,朝安潇湘伸出手,“母后抱抱!”
安潇湘刚伸手,便被夏无归瞥了一眼,意味显然。
“无妨,我现在身体已好了许多。”她摆了摆手,抱过夏墨。
这是真事,这些闲在宫中的时日,她便一直练体术,还坚持晨跑,挥洒了不少汗水。
她之前好歹是个大小姐,自小培养气质与各种技能,只是后来荒废了,胖了以后更是许多都无从下手,如今也能慢慢练回来。
安潇湘亲昵地与夏墨碰了碰鼻尖,转头轻飘飘地瞥了一眼夏无归,将话题扯了回来,“这就是你跟踪我的理由?”
“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