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方才它们交谈的内容,依旧与王后未有半分关联,顶多是星云大陆的其它势力被误抓了,但皇依旧还是抱着侥幸,来听了,结果大失所望。
夏无归缓缓侧目,眉宇之中折起熟悉的折痕,褐瞳之中闪过一丝几近不了察觉的失望。
原以为,是她,竟不是。
若此人并非安潇湘,是哪一方势力何处的人,于他而言又有何区别与意义?
夏无归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地几度闭合。半响,冷醇磁性的声,缓沉低扬:“罢了,今夜将皇卫队尽数撤离。”
话毕,缓缓转身,大步离开。
玻璃点头,扭头看了一眼下头的三人,而后随之离开。
皇怕是太思恋王后了,看到这个有一点像的女人,便不可自控地想接近她。但皇知晓她并非王后,那她是谁都不重要了。
……
星辰大陆的海岸上,漂着一叶孤舟,孤舟之上是一名头发花白的老人。
那老人腰间系着个酒葫芦,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连鞋上都破了个洞,露出一根脚指头!活脱就是一疯老头的模样!
岸上,似早已预料到他的来临,一名同样发丝花白却威风凛凛的老人,朝他招手,缓沉的声线低扬:“星凛老头儿,多年未见,最近可还好?”
“星辰老头子!”
星凛老人喜不自胜地爬上了岸,见到了多年未见的老友,情不自禁地奔了上去,想给他个大大的拥抱,表达自个的想念。
星辰老人见状,二话不说地伸出手,拦住了他即将奔过来的脚步。他甚是嫌弃地挥挥手:“去去去,不洗干净别跟我说话!”
星凛老人闻言,二话不说以衣袖遮面,哭得凄惨萧条可怜:“呜呜呜……我飘了足有半年,才从星云大陆飘过来,你怎能如此待我!”
星辰老人麻木着脸,伸出手揪着星凛老人的衣袖,意思意思地拥抱一下。他的声线带着丝丝无奈,以及纵容:“这么多年,你竟还是如此,半分未变!”
而后星辰老人好酒好菜地招待了星凛老人,并换了身像样的衣衫。
每一片大陆的天机门人并非只有一人,只是各自大陆权势最大的一个。
而星凛大陆的天机执掌人便是星凛老人,星辰老人则掌星辰大陆。
称为老人不过是天机门尊称,并非本名便是老人,但历经数百载,他们的本名是什么,怕是他们自己也遗忘了。
星辰老人与星凛老人,数百年前便是同门,自然感情极好。
星辰老人伸手掐了掐指,看了一眼星凛老人,皱眉道:“你如此便过来,星凛大陆怕是要出事。”
星凛老人闻言,立即放下了手中的鸡腿,正色掐指道:“星凛大陆已有数百年未出事了,怎会如此巧,我一飘过来便要出事!”
“或许,此次便是天意所为。”
“近日,星辰大陆也并不太平,我观测那帝王星,似要陨落了。”
星凛老人面上大把皱褶,置若罔闻地掐了掐手指。他面色凝重地抓过星辰老人的手,似有大事要发生的模样。
见星凛老人如此,星辰老人不由得也面色黯然了几分,回握了他的手:“发生了何事?”
莫非星凛大陆的帝王星,也同星辰大陆一般,毫无缘由受外界影响而陨落……
正在星辰老人思绪凝重之时,星凛老人忽然伸手,摸了一把他的脸。
星辰老人面色一怔,伸手摸了摸脸,只触到星凛老人方才摸过的位置,满是鸡腿滑腻的油渍。
抬眼,星凛老人已然一副欠扁的模样,朝他扮着鬼脸,越奔越远了。
星辰老人只是微微一笑,含着丝丝无奈的神色。这老东西……这么多年还是如此顽皮,如同一个孩子,长不大!
星凛老人奔出门外,从容不迫地抽出手帕,擦拭着掌心。他眸色骤然一沉,眺望着不远处的海岸。
看来,星辰大陆也不能待太久,星凛大陆的劫难,便快要来临了!
……
星凛大陆,佐国城墙之上。
安柚儿霸气侧漏身披战甲,站在城墙之上守城助威。她身后站着满目担忧的那可什豕,生怕她一个不小心便摔了下去。
城墙之下,叕叒双又领数十万精兵,兵临城下。
安柚儿手握佐国旗帜,高高扬起。她毫不畏惧地立于城墙之上,大声喊道:“将士们!生为佐国人,死为佐国鬼!佐国生养了我,我便绝不抛弃佐国任何一座城池!”
身为一国公主,亲自上城墙为将士助威呐喊,是最为激励人心的事实了。城池之下,佐国士兵十分振奋,齐声大喊:“保卫佐国,誓死不降!”
事实上,安柚儿来之前并未有如此振奋,只是想回来守城,并未想亲自抓旗,直至亲眼目睹夏国兵临城下。
作为公主,为佐国做最后一件事吧。
为何如此断定,这是为佐国做的最后一件事?
夏国的实力多么大,自她知事起便知道了,佐、佑、尚三国名义上虽是单独的国,实际上已然是夏国的附属国,哪一回不是夏国开了口,其余三国便是争先恐后地讨好?何必如此受气?
她的父皇日日夜夜都想着,会不会招惹了夏无归,王冠便落地了。想着如何讨好夏无归,最后将她送了出去。
在父皇将她送出去的那一刻,她对父皇的心,便死了。
但她身为佐国公主,家国危难之际,她若是不归,岂非不仁不义之人?
城池之下,叕叒双又见兵马已出,立即一挥手:“摆螺旋阵!”
士兵立即分散而开,个个气势磅礴,势如破竹地冲了上去!
“杀!”安柚儿手握旗帜,气势丝毫不弱,一旁还吩咐着扔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