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默默驱车:
回到夏宫后,安潇湘第一时间便寻了她的宝贝女儿,狠狠亲了夏墨好几口,“墨儿,可乐喝完了吗?喝完了母后再给你做。”
闻言,夏墨当即面露恐惧之色,疯狂摆手,“母后,墨儿今日已然饱了,多谢母后关怀,墨儿该去上私塾了,墨儿告退。”
话音未落,夏墨便认真行了礼,一溜烟奔了出去。
她可不能告诉母后,那酸汁可乐她趁着夜深人静时,全不偷偷倒掉了,母后会伤心的!
夏墨离开后,数十个宫侍一瞬间跟着她跑了出去,潇湘宫顿然冷清了许多。
安潇湘挑了挑眉,转头望了一眼橙子,疑惑道,“墨儿怎么了?她从前可最爱吃我做的糕,也爱饮可乐。”
橙子头也未抬,几番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却还是什么也没说。
那可乐她也并非未尝过,所以挺同情小公主,在王后的眼皮底下饮了许久的酸汁。若用她的话说,那可乐比酸梅还酸上数倍,直酸的牙疼,夏墨不过三四岁的孩童,竟能咽下那难以下咽的可乐。
橙子由衷地认为,夏墨能忍受这么些时日的可乐,已是很厉害了,怪不得她临阵脱逃,只怪着可乐太过难喝。
而此时,刚奔出宫门的宫侍又折返了回来,在安潇湘期待的目光之下,拿走了那两碟糕点,随即转身便走。
安潇湘欲将可乐塞给她时,宫侍置若罔闻,只加紧了步伐表述她与夏墨的不情愿。
橙子忍不住吭了一声,“主子,您自己饮过那可乐吗?”
安潇湘并不在意,用折扇尾端一下一下地推敲着桌案,“上回瞧墨儿喝可乐欢喜,便都留着给她,毕竟这玩意调出来也是有些麻烦,日后还得挂在安柚茶坊的招牌上。”
她早已打算要将安柚茶坊的菜品通通换个遍,免得它明香茶坊抄袭,两家店子毫无特点特色,做出来的东西一模一样,安柚茶坊迟早会被取而代之。
闻言,橙子默默点了点头。
希望主子日后挂出来的招牌不会吃死人。
安潇湘握着折扇支着脑袋,若有所思。
她思索了好几日,自己身上的内息定是芷的,而芷的内息为何会在她的身上,饶是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而那股内息每一回出现都在保护她,即便芷自己也对这股内息束手无策,足以证明,这内息来历不简单。
如今的所有事都疑点重重,她不论如何捋也捋不清,仿若断了线的风筝,追不回也追不完的线索,不论如何也串不到一处。
安潇湘晃了晃脑袋,用折扇敲了敲额头,“不晓得夏无归啥时候能赶回来,不如趁此机会”
翌日,安潇湘乔装一番,似江湖侠士一般带着黑纱幔,摇着折扇便出门了。
橙子寻百里忘川做眼部复健,便由墨白陪同她出门,却来了俩不速之客,跟屁虫一般跟在后头,正是刘言与刘春香。
安潇湘只扫了刘言一眼,连余光都未吝啬于刘春香,慢悠悠地摇着折扇,“同样的话,我不想重复第二回,你若真有心跟我,便莫同不相干的人整日厮混。”
刘言脸色一白,转头看了一眼同样面色难看的刘春香,又在二人之间来回扫视,犹豫不决地道,“姑娘,毕竟是家姐,血缘是不论如何都无法割舍的,求姑娘收留我们姐弟二人,在下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意识到安潇湘不看待自己,这一路上刘春香半个字也未说,只让刘言为自己说好话求情。
如此,安潇湘连好脸色都不给它们姐弟二人,“既如此,你便同她姐弟情深去,与我何干?”
接下来,刘言再说任何话,安潇湘都未再听入耳朵里,只当耳旁风。她手中拿着折扇与懿城的街楼图,叠于一处,又向墨白确认了一遍,“是此处?”
墨白看着眼前的情景,也有些错愕,接过了图纸,来回扫视了好几回,方才确认,“不错,这却是我们的地盘,懿城中赤玉掌家的安柚茶坊。”
而眼前,安柚茶坊前一片热络,小二们上蹿下跳地拆卸着四处的摆设,直至将牌匾拆了下来,才算收尾。
原安柚茶坊、现望月楼前,伫立着一大片黑压压的百姓,堵了个水泄不通。
“怎的说遍就遍哪这安柚茶坊的奶茶我可喝了好几个年头了,如今易了主,味道还会如初美好吗?”
“是啊我内人也爱饮这个”
“怕什么?隔壁不还有明香茶坊吗?”
“味道一般……”
墨白挤入人群,良久才满面惊色地回来禀报,“听闻来了个新主人,要将安柚茶坊换成望月楼!”
望月楼谁那么大的胆子,敢上她的地盘撒野?
而此时,又一小厮附耳于墨白,更让他眉头紧蹙。他满面不敢置信,“安柚茶坊变天了,懿城上下所有的安柚茶坊都被卸了牌匾,成了望月楼。”
闻言,安潇湘沉默了片刻。
这伙人受何人指使,她已猜得七七八八。前几夜,那个骚包美人便将赤玉给她瞧了,还有卖身契,却未料到他上手速度如此迅速,她方才赶回懿城,他便遣人卸了招牌。
显而易见,他在对她下战帖,而她,不得不应战,夺回属于她的东西。但她不论如何也想不到,为何赤玉会落入芷的手中。
揣着这般心思,安潇湘若有所思地转身,扫了一眼隔壁的明香茶坊,果真生意异常的好,门前排了数百米的长队。
墨白作为局外人都看不过眼了,怎会有人如此不要脸,堂而皇之将安柚茶坊玩弄股掌,有本事做,别没本事认啊,躲在暗处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