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高跷(2 / 2)

王后要私奔 花黑云 1996 字 9个月前

看着刘言红红的眼眶,安潇湘欲言又止地摇头,摆手道,“你先回去陪春香,这头的事我自会解决。”

于是,刘言乖乖点了点头,离开了。

安柚儿若有所思地看着刘言的背影,又转头看向安潇湘,“你打算如何夺魁首?不如让我夫君给你寻个替身,左右我估摸着前头的花票也够足了,替身上去走一圈走个过场便罢了。”

三言两语便替安潇湘想好了计策,而身侧的那可什豕也二话不说招来了一身段相差无几的女子,便站在安潇湘的面前,只待她一声应下。

“不行,”安潇湘看了看那女子的身段,“春香身段丰足,样貌也很有特色,你这个太瘦了。况且,我们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若我们也临场换人,届时他寻个借口拆穿了,岂非将安柚茶坊陷于两难之地?”

“他?”

众人先注意到的是安潇湘口中的“他”,却还来不及深想,便被安潇湘的决策惊到。

“我亲自去,他不仅不会拆穿我,还特别欢迎我,毕竟我可是他求之不得的座上宾。”安潇湘势在必得,“他还是得栽在美人计上。”

不论安潇湘口中的“他”是谁,此时先解决台上的问题才是重中之重。

“下一个便轮到春香上台了,你当真可以?”安柚儿左右打量着安潇湘,又添了一句,“你这身段与春香,相差可并非一点半点。”

春香方才不到五尺,身段娇小方才惹人疼爱,而安潇湘的身段是不错,但这令人叹为观止的身高,足七尺有余,怕是整个懿城都寻不出几个同安潇湘相近高度的女子。

“我自有法子。”

此时,千里之外。

素来好脾气面不改色的玻璃,此时也露出了不耐的神情,看向身盼的皇卫,“第几次了?”

皇卫欲言又止地回过头,望了一眼遍地尸首细细数了数,禀报道,“启禀玻璃大人,已是第五波刺客。”

自尚国启程,直至现下已是第五波刺客,显而易见并非意外,而是有人刻意耍手段,延缓皇的路程,不让皇回到懿城。

而懿城中,极有可能在发生什么不可预料的事情,王后那头的暗卫也不知何种状况,数日前便与皇斩断了联系,也许是此时的懿城已在那人的掌控之中,所有的暗卫皇卫都被支离开来,如同当日一般。

淼沝水到底在做什么?

不远处,皇卫与刺客仍在打成一片,发出噼里啪啦的兵器碰撞声,足有数百人的打斗,直将道路围得水泄不通,却极有默契都不敢接近那处威压冰寒、魔炽摄魄,只怕挑战了魔君权威,挫骨扬灰。

风沙撩起轿撵上的窗帘,让人欲往内窥探,却又不敢直视那帝王俊美犹如神魂的容颜,摄人心魄的魔息涌动,似弹指之间便能将一切化为灰烬、寸草不生。

玻璃旋过身,面向暗墨色尊贵的轿撵时,却不自觉被由内而外散发出极强压迫感的威压震慑,将头颅一低再低,作出至为恭敬臣服的姿态,“皇,明王收到了海东青的来信,已在赶来的路上,不出半日便能将之尽数绞杀。”

但半日之后,那人不论想做什么都得逞了,再赶回去已是来不及了。

轿中之人并未言语,气场却愈发冰寒凌人,让周遭人都瞧见,轿撵四处似生起了无名魔火,似要将一切燃烧殆尽。他骤然掀开轿撵的门帘,大步而出,褐金色瞳孔一扫四周,摄人心魄的魔息弥漫而开,直入心扉,让所经之处的人不由背脊一寒,冒出冷汗无数。

战场似在这一瞬间停顿了一瞬,只为迎接这至高无上的帝王降临。

夏无归眉间皱起熟悉的折痕,褐金色瞳孔之中迸出摄人心魄的灿芒,缓缓扫过四周的刺客,令人不由心头一颤、不寒而栗。沉声道,“尽数绞杀,不必留活口。”

“属下领命。”玻璃低垂着头,不敢直视那帝王极有压迫感的容颜,哪怕只是一片衣角,都不敢亵渎。

不必留活口审查,也知道这些人的目的是什么,背后之人又是谁,大伙心知肚明。

“备马,孤要将这个小白脸弄死,永绝后患!”

天香楼露宴台,一女子着水袖纱衣,踩着高跷于台上灵活舞动,长长的裤管将高跷遮掩了一半,另一半展露在外,让人瞧不出她的腿在何处。

她时而舞着水袖,时而踩着五尺高的高跷便是几个漂亮的旋身,舞着水袖的动作虽显得生涩,动作却优雅从容,让众人并没有多在意,仍然被那惊绝夺目的高跷跃动吸引开了视线。

众人掌声纷纷,大声叫好。

在懿城中,最好的戏班踩得高跷都仅有五尺,而台上这个“春香”踩了八尺高跷,那可叫一个史无前例,荣誉与美貌并存,才貌双全才是世人所认可的美。

安潇湘的面上覆着玄色面具,吊坠着长长的玄红霜纱,让周遭人将胜雪肌肤若隐若现的美尽收眼底,分明若隐若现,却层层薄纱,分明半分未露,却勾得众人挪不开视线。

“亏得他能想出这一招,竟真的瞒天过海了,”安柚儿感叹的同时又疑惑道,“她何时尽学会了这一招?我记得她从前对这些事一窍不通的呀。”

橙子摇头,“主子自醒来以后便会了,无师自通的,我也不晓得。”

台上的安潇湘仍在甩着凌乱的水袖,脚步却似生风了一般丝毫未减慢速度,卖力利落地转着舞者的圈圈。

转动之间悄悄将袖中的花瓣与纱衣碎片扔下去,营造出衣衫正在脱落的错觉,又惹得台下男人一阵掌声雷动,好不热烈。

芷透过飘红的窗纱朝外瞧,在瞧见安潇湘偷偷扔碎衣布料时,漫不经心的妖眸顿然有些忍俊不禁,扫向那玄红面具,诱人的唇畔不由划过淡淡弧度,“小安儿,这又是耍什么把戏?”

淼沝水无声无息地隐现,面无表情道,“方才上场的那个女人被马车撞了,属下认为此事蹊跷,要查吗?”

“不必,小安儿的人,小安儿自会调教,而芷要做的,便是调教小安儿。”红衣公子饶有兴致地执起酒樽,不紧不慢地转动着,慵懒依旧的目色却紧盯着台上踩着高跷舞动的人儿。

淼沝水顺着视线眺去,便瞧见安潇湘惊鸿扔袖的一幕,长袖所飘过之处,皆惹起一片热烈惊呼。她又慢慢收回视线,低声禀报,“夏无归已途经尔城,不过半个时辰便到懿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