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身侧便传来一道傲慢而勾人心弦的声线,带着丝丝慵懒而满不经心,便同往常的他一般,仅是听着那道靡靡之音,都险些被脑海中的画面倾倒,为之沉沦,“小安儿竟如此狠心,芷真是伤心呢世人常说,一日同枕,百日恩泽,一日同床,百年同心,小安儿又将芷放在了心头的哪一处呢?”
安潇湘慢慢转头,便瞧见了那极尽诱人而香艳的一幕,霍然睁大了蓝眸,瞳孔微缩。
屋檐之上,便在她的身侧,不知何时卧着一红衣公子,发丝凌乱地披散着,有一缕直从他的惑人眉眼横过,轻飘飘地掠过他诱人的唇畔,发尾探入了他单薄的红衫,顺着白皙纤长的颈,往深处而去
芷同优雅慵懒的猫儿一般,软弱无辜地卧在她的身侧,蜷成一团,纤长的腿撩拨起一抹赤色。那倾世容颜让天下间所有女人都为之叹不如,妖眸天生惑色,所过之处,无人不为之动容、为之倾倒,为之献出一切,哪怕是性命,也心甘情愿。
分明什么都没做,却令人陡生了想探究的欲望,想得到眼前这个美人,将之拥倒,将所得的一切美好,都捧上他的跟前。
不论见过多少回,每一次的转身,总会被这一抹惊天妖容倾倒;不论多少次的回眸,都会为之吸睛,再挪不开视线;不论多少次的回眸,都会再一次为之惊艳,为之震撼。
世间美人,莫过于此。
见安潇湘呆滞,芷又轻笑一声,恍若一刹生花,倾了世间万物。他倚靠着身侧檐壁,缓缓支起柔若无骨的身躯,攀上安潇湘的身侧,轻轻将头颅靠了上去,鼻翼深埋入她的颈,香息缠身,露出陶醉的神态。
芷的异香漫天,早已将她的气息淹没,却于她的气息中,久久无法抽身,并无原因,只因这气息熟悉而眷恋的感觉,独一无二,令他沉醉。
好熟悉的动作与气息,仿若从一开始便注定了这一切,他会为她所吸引,而她,亦是如此。
“你当真不怕我夫君弄死你?”安潇湘咬牙切齿,探手去推那勾魂夺魄的妖容,却又被那极尽诱人的容颜看怔,顿了一顿。
闻声,芷漫不经心地扬起艳绝天下的容颜,勾人心弦的妖眸满目无辜与傲慢。他似慵懒优雅的猫儿一般卧在她的肩盼,探手绕了绕发梢,靡靡之音带着几分好笑与狡黠,“小安儿,当真舍得吗?你那夫君也是个不中用的,连自己女人的心都得不到,不如与芷私奔了,芷疼小安儿一辈子。”
“我的心,自然在我夫君那处,”这般轻佻的言语,着实令安潇湘恼火。她冷笑一声,自袖中抽出折扇,缓缓挑起芷的下颚,“而你的心,已烂到了猪圈深处。”
话落,芷便低笑不语,妖眸之中的意味深长让安潇湘不安。他惑人的妖眸流转,落在了镶金丝沉木的折扇边缘,顺着金丝往上,便是安潇湘的指尖,挂在臂弯的玄色面具,纱中若隐若现的白皙肌肤,直至落在她两道疤痕的容颜上,才稍稍停顿了视线。
分明此时占据优势的是她,他临危不惧、漫不经心的傲慢姿态从容不迫,却仿若弱势的似她自己,应当逃离此处的,也是她。
此时他满不在意的姿态,对她瞧上瞧下,让安潇湘陡生了被视奸的错觉,她眸色更冷,“看什么看?空有美貌有何用?待我夫君来了便将你碎尸万段!识相便将我的东西还给我,届时还能饶你一条烂命。”
“小安儿本便如此丑貌,生起气来,便更丑了,”话音刚落,芷便一个旋身,夺过了安潇湘手中的赤木金丝折扇,动作同行云流水一般落入了袖口。红衣翻飞之间,便将她拥入怀中,“小安儿是个小贼,盗走了芷的物什,又将心留在了芷的身侧但小安儿的心不值这个价,换不走芷的物什,芷又不能不还,如此,芷便只能以身相许,才还了小安儿的情,如何?”
此时,二人全然换了个姿势,安潇湘又一次变成了被动的那个,而在对上那艳绝天下的妖容时,心跳却又不由自控地慢了半拍,停顿了一瞬。
不知为何,每次他故作娇弱,她刚压他一头,他便能一瞬便变换了角色,让她成为承受压迫被动的那个。
安潇湘脚上还踩着高跷,身躯却全然倒在了芷的怀中,每一次吐息,鼻息间尽是那勾魂异香,让人不由自主地沉醉,迷失了心智与方向,只想拥着这世间第一美人,永远待在这个温暖而引人欲望的怀抱中,哪怕就此沉睡,哪怕就此死去。
安潇湘强迫自己挪开视线,迫使自己闭上眼,极力隐忍自己想要瞧那副勾人妖容的欲望,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不要看他,不要被迷惑,不要被迷惑。
“小安儿,看着芷。”
但,在听到这道声线时,安潇湘仍是不由自控地睁开了眼,再一次看向了他。
而眼前,是他愈渐放大的惑人容颜,那妖眸之中不论何时都透着令人挪不开视线的异魅妖息,直入心扉,令人无法抗拒他的一切动作,无法拒绝他的任何要求,哪怕是献出生命,哪怕是为之赴死。
唇齿相交之间,他轻而易举的便撬开了她的嘴,勾走了她的魂。他似在吸走她的魂一般,吻地极用力、深入,几乎吸光了她肺腑中的所有空气,险些令她窒息,连眼泪都呛了出来。那妖眸却从始至终都凝锁着她湛蓝色的双眸,不错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
安潇湘睁大了蓝瞳,仅一瞬便反应了过来,不知何来的气力举起踩着高跷的长腿,曲着膝盖迎面便是一踹,却轻而易举地被他只手拦住,而她清晰地瞧见,与她对视着的妖眸之中,透着势在必得的光,令她心颤。
安潇湘故技重施,使劲咬了他一口,顿然便鲜血淋漓,二人分离开来。
趁此机会,安潇湘赶忙从温柔乡脱身,抽身离开。她踩着高跷便起来,便抹着唇畔鲜血,边朝离房檐最远的方向去,三步并作两步便要奔远。
是她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他,上回他的内息分明还不稳,竟隔了几日便精进了这般多,她绝非他的对手。
安潇湘而还未跑出两步,便被一只纤长好看的手抓住,让她有些重心不稳,左右摇晃两下,便要摔下。
从与屋檐比肩的高度摔下,会有什么后果,安潇湘心知肚明。
她的屁股会被摔成至少六瓣。
安潇湘疯狂地挥舞着双臂,竭力保持平衡,堪堪站稳后,她才松了口气。她扭头望向笑得满面荡漾的芷,冷冷挑眉道,“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