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思想超前的女性,安潇湘表示,比这还暴露的她也没少穿,先前去沙滩上走比基尼的时候,这些人都还没…都已经入土了。
但是,即便如此,这种羞耻的感觉还是蔓延上了心头,就像一只猴子,供人玩弄观看。
二层之上,雅阁之中,红衣公子动作优雅的倚着艳绝的容颜,另一只手则转着一只玉杯,一圈儿又一圈儿,漫不经心的模样,却隐约有些心不在焉。
淼沝水在暗处都急得快要跳出去了,她手中仍然捧着一身衣衫,是准备为安潇湘换上的,但工资忽而临时变了主意,便将安潇湘扔在了此处,实在是……
淼沝水表示心急如焚,虽是局外人,却仿若有种感同身受的感觉,只觉得安潇湘十分悲惨。
而眼见下头的人已经开始对安潇湘上下起手,淼沝水终于忍不住扭头问了一句,“公子,您当真要将她送出去吗?”
芷还未开口,欧阳斯便在一旁面色淡然地应了一句,“公子让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何须多言?”
明摆着说淼沝水多管闲事。
见上座之人并没有反驳的意思,淼沝水瞟了欧阳斯一眼,那目光意味深长,并且带着些许的凉意。
淼沝水又看了一眼安潇湘,咬了咬牙,彻底隐入了黑暗之中。
安潇湘挣扎了许久都没有站起来,双手仍是打着抖的,而已经有人顺着她的腿,摸入了深处。
好屈辱。
安潇湘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角落,落下了一滴泪。
似乎终于有人发现了安潇湘的不对劲,将怀疑与坏坏的目光,看向了老鸨,“老鸨,这女人不会是你抢回来的吧?瞧她弱不禁风的模样,下了多少药啊?”
做这一门儿的,哪有不龌龊的呢?多少都有一些的,便是天香楼这种地方,也乱的难以想象。
安潇湘这种人上手时,挣扎了很久,却浑身无力,而此时,台下已经开始叫价。
“我出十金,一夜!”
平日里,十金是很大的数目了,看安潇湘显然不只这个价,很快有人叫价将他喊了下去,“一百金!”
“都别说了,爷出千金买这个美人!”说完这番话之后,许多人都已沉默了。
显然,这位公子十分有钱,千金这个数目,可以在天香阁买上三四位不错的美人了。
此时,又不知从何而来了一道声线,熟悉而风流倜傥,“千金?既然如此,在下便出三千金。”
众人回过头,看向那位大金主,当即便笑言,极为熟稔地打着招呼,“哟,这不是二皇子吗?二皇子也瞧中这位美人了吗?”
欧阳习习风度翩然地摇着那只折扇,慢慢走了下来,“美人…再美的美人也不过是昙花一现,美人画骨不画皮,而这位美人,甚合在下的意。”
欧阳习习走上前,搀扶起安潇湘,又用折扇挑起她的下颚,似乎极为轻佻,却在瞧见她含泪的蓝眸时,脸色骤沉,“哟,美人怎么还哭了?在下定会好好待你的。”
“哭了?怎么能哭了呢?”
“既然如此,二公子便将她带回去,好好哄一哄这位美人呐!”
“既然如此,在下便恭敬不如从命,多谢各位的忍痛割爱了。”
听见安潇湘哭了的消息,二层之上的红衣公子终于坐不住了。他霍然起身,走了出去,妖眸左右扫视了一圈,却见那礼物盒中的安潇湘早已不见了踪迹,连同欧阳习习也消失了。
高台上,老鸨正数着钱,笑的满面花枝招展。
正在芷欲起身下楼时,从外传来一阵庞大而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那力道大得几近要将天香楼的门给拆了,“砰”的一声,天香楼所有的门都被踹开了,一众侍卫从外涌入。
“都起开!查房!一个个都给我站好!”
芷脸色骤暗,转头扫了一眼暗处,还未开口,淼沝水便自发出来认罪,“公子,属下只是不希望您日后会后悔,属下自会领罚。”
安潇湘的消息,是淼沝水透漏给玻璃的,但意料之外的是,欧阳习习救走了她。
欧阳习习将安潇湘抱回马车,用一条被褥裹着,第一时间便是灌她喝了一碗醒酒汤,吃了颗丹,还开始说风凉话,“瞧你们一个个被他祸害,不过是个小白脸儿,也值得你们这般前仆后继。”
安潇湘缓了许久才缓过神来,她伸手摘下了自己脸上的面具,露出那丑陋无比的伤痕。苦笑一声,“我只是没想到,即便变成这般模样,也躲不过这些个祸事,我当真从坊间流传的那般,妖颜祸世吗?”
欧阳习习轻飘飘的瞥了她一眼,似乎并未被她的脸吓到,又伸手接过那面具,再替她盖了上去,“若妖颜祸世长成你这般模样,这天早变了。”
可以说没有嫌弃的言语表情,但是动作才出卖了他,欧阳习习也觉得她很丑吧?
安潇湘戴回面具,抱紧了被褥,问了一句,“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夏宫,不然你想去哪?”欧阳习习似乎理所当然一般,摇着折扇耸了耸肩,“左右你与门主交情颇深,你想去哪儿,我送你一程。”
又是修罗门门主,安潇湘已经不止几回听到这个名讳了,对这个人也有了一些好奇。
“我也不知道该去哪儿,”听见欧阳习习的话,安潇湘却摇了摇头,“但是可以确认的是,我不想回夏宫。”
说着,安潇湘突然紧盯着欧阳习习,认真地开口道,“你能帮我逃走吗?离开夏国,去哪儿都可以。”
欧阳习习已经不是头一回听到这样的话了,他当即便摆了摆手,“在下可不敢,夏无归只手遮天,说我带你离开了,他许会顷刻间将我尚国给灭了。”
所以说他并非一个爱国之人,却也是名正言顺的尚国二皇子,即便不管世俗,成日与大皇子一样,流浪在星凛大陆每一个角落,唯独不在尚国。
所谓的夺王夺嫡,在他们兄弟二人身上,从来没有发生过,一个想要逍遥自在,一个想要守候佳人在侧,整个尚国,仅有那尚国君王一人独守。
安潇湘又看了他一眼,笑了,“你好歹也是个二皇子,怎会如此胆小如鼠?”
安潇湘这般的形容,让欧阳习习挑眉,“究竟去哪儿?”
“只要不是夏宫,哪儿都行。”
安潇湘实在不愿这般狼狈的模样出现在夏无归的面前,若是此时她的眼前有一份与夏无归的和离书,她定然会毫不犹豫的签下去,从此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分道扬镳,各自相好。
拖累夏无归的同时,也在拖累她自己,夏无归的确有一些瞬间让她很感动,但也仅仅是感动过罢了。
而此时,马车外的琉璃终于忍不住了,“主子,这转了第三圈儿了,咱们究竟在哪儿落脚?”
欧阳习习看了一眼脸色不太好的安潇湘,似乎想起了一个地方,他敲起折扇,“那倒是个不错的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