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了……那个季平怎么突然就获胜了?不是已经力竭了么,最后又是怎么回事?”
“什么力竭,恐怕根本就是伪装的,演了那槐院书生一手,不过他输的也不冤,没看多少大人物也都给骗过了?”
“好厉害,这便是修行者么,当真是神仙一般。”
“只有我一个没看懂吗?哪位好汉能解答下,双方这场究竟怎么打的?总觉的并不简单。”有武夫拍脑袋问。
旁边有同伴说道:
“等着吧,没准中午时就有高人解答了,往届大赏,刻印书坊都会事先与道门的一些执事,甚至长老约定,对一些比武进行评点,刊印在报纸上。
“到时候赌坊、藏剑酒楼等地都会有人售卖,到时候我等就能看懂了。”
还有这种事?
不少初次观摩大赏的人诧异,默默记下,准备等上午结束后,便去寻找来看。
而相比于兴奋激动的观众们,五大宗派的凉棚下气氛便多少有些不同。
“啊啊啊!大师兄赢了啊!”
沐夭夭之前吓得用小手捂住眼睛,担心的不行。
这会尘埃落定,小屁股着火般蹿起来,挺起胸脯一阵嘚瑟,与有荣焉般。
“公子威武!”黄贺绽放笑容,对此反而不意外,什么罗宁,都没听说过。
天榜小分队成员们目光灼灼,听着身周那些司辰、监生们的激动呼喊,有些羡慕,同时倍感压力。
季平安为钦天监拿了个开门红,他们的压力也随之倍增。
“李监侯藏的一张好牌啊。”
相比之下,云槐书院的气氛就较为低迷了,张夫子收回目光,隔着空气看向李国风。
大监侯内蕴沧桑的眸中显出笑意:
“承让。”
季平安的获胜,在他的预料中。同样的,这一场过后,对其实力的质疑也会烟消云散。
无论是用丹药砸上来的,还是钦天监故意放出的假消息,都已不重要。
总之,各大派的养气巅峰弟子们都心头一沉,意识到多了个强敌。
不禁暗下决定,今日后要好好研究这一场比斗。
道门凉棚下,俞渔眨眨眼,略显期待地看向旁边的圣子,不出所料地看到他气的浑身发抖:
“只是区区养气境比武,这帮人怎么如此……如此不堪?”
圣子气坏了,觉得这届观众不行,太过小白,竟为这等无趣的比斗欢呼。
这时候,季平安已沿着台阶,走回了看台,并得到了一群年轻人仰慕的目光。
“回来了?”徐修容看了他一眼,美眸颇为幽怨。
季平安有些不解,坐下来好奇道:“有问题吗?”
徐修容贝齿紧咬:
“我真想撬开你的脑袋看一看,分明整日躺在院子里惫懒的要命,什么时候将术法习练到这种地步了。”
季平安想了想,说道:“有秘诀的。”
咦?瞬间,周围一群木院弟子“刷”地看过来,满脸渴望:
“秘诀?是什么?”
就连徐修容都将信将疑,脸上一副不信的神色,耳朵却竖了起来。
季平安认真道:
“首先,将入门修炼册子反复看至少一百遍。”
多看……是了,入门册子虽简单、基础,但经过数百年锤炼,可谓字字珠玑……
书读百遍,其义自见,的确有些道理……众人暗自点头,忍不住问:
“然后呢?”
季平安嘴角微微翘起,拿起干瘪许多的火凤果啃了一口,打趣道:
“然后就会发现并没有什么用。”
“……”众人默默扭回头去,继续看其余擂台的比武。
可惜,大抵因为季平安与罗宁这场太精彩,且具有话题度。
即便结束了,台上观众仍旧津津乐道,接下来的比武明显看的心不在焉。
而养气境,也的确再没有比肩这场的。
其中更有一组,皆擅长防御,二人顶着乌龟壳互相对峙了一个时辰,其中一方才力竭败下阵来,观赏度惨不忍睹。
如此,上午的比武结束,晋升的养气境自明日将重新抽签。
等到下午,则是破九境界进行抽签,以及第一轮比斗。
……
……
白塔寺。
相比于热闹的大观台,今日的寺庙一如既往清静。
只是中午时候,寺门外却来了两个不速之客,即:
一老、一小两名游方僧人。
都穿着灰色衲衣,披着斗笠蓑衣,背着行囊,腰间悬着葫芦,风尘仆仆。
“阿弥陀佛,敢问雪庭师兄可在寺中?”
为首的,皮肤因风吹日晒,显得黝黑沧桑的老僧说道。
守门的年轻僧人看了他一眼,并不认识,诧异道:
“雪庭方丈正在寺中,敢问二位法号?”
皮肤黝黑沧桑的老僧双手合十,道:
“贫僧慧明,烦请通报。”
慧明……年轻僧人觉得这名号略耳熟,但久居神都的他一时想不起,见其语气坦然自信,不敢耽误:
“稍等,我这便去通禀方丈。”
说着,他扭头奔入寺院,不多时再次急匆匆奔出来,态度明显尊敬许多:
“方丈请您前往一叙在,请随我来。”
师徒二人迈过门槛,走过干净素雅的前殿时,朝佛殿拜了拜。
这才跟着进入后殿,绕过一丛茂密的修竹,抵达一座禅房外。
“你且在这里等。”老僧对小沙弥吩咐。
旋即推门进入禅房,一眼望见穿青色衲衣,眉毛卧蚕般花白,面容慈悲的雪庭僧。
后者正双手捧着一只紫砂壶,斟满茶杯,抬头看向风尘仆仆的僧人,感慨道:
“慧明师弟此来,不是为观摩大赏吧。”
没有寒暄,直入正题。
慧明禅师“恩”了一声,自顾自走到他对面坐下,端起滚茶一饮而尽,神色如常:
“师兄气度愈胜从前,想来佛法更为精进。”
雪庭大师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