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尚让被俘,交易之事现在就由李将军负责,稍缓随孤去下邳县走一趟。”
李师悦不禁一愣,“不能在此处交易吗?”
李侃摇头道:“黄巢等人的首级已由另一部人马送往下邳县,孤听闻吕梁湖风景不错,特意过来一观。”
李师悦神色一怔,心中暗忖:带着数千兵马来此观景?这个理由太牵强,尚让不是冲动之人,怎会在此刻行刺吴王?而且黄巢已死,尚让完全没有理由对吴王动手。
“怎么?李将军不方便?还是说时溥不在乎黄巢等人的首级?”
李师悦心中一惊,赶忙说道:“卑职听从殿下安排。”
李侃嘴角微扬,轻声道:“那就趁早出发吧。”
李师悦满脸愁容、十分不情愿地跟随着李侃向前走着,心中充满了无奈和不满。
当他们经过囚车时,李师悦忍不住向里望去。
只见尚让头发散乱不堪,浑身布满狰狞可怖的伤口,被紧紧地锁住困在囚车里,而他手下的那帮将领们也都一个个伤痕累累,双手被捆绑在一起串成一列。
他们用充满仇恨与愤怒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李侃,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看什么看!还不快跟上!等到了两浙之地,有你们好受的!"
一旁的几名士兵怒声呵斥,并挥动手中的鞭子,狠狠地抽打着那些将领们,每一鞭落下都会引起一阵惨叫,但这些将领们仍然毫不畏惧地瞪视着李侃,眼中的恨意丝毫未减。
李师悦见此情形,心中十分疑惑,难不成尚让真的脑子发热,想行刺吴王为黄巢报仇?
从吕梁湖到下邳县城大约有五十多里路,如果骑乘快马加速前进,几个时辰就可以到达,但队伍中还有被俘虏的人一同前行,李侃故意放慢了行进的速度,用了整整一日才抵达县城。
交易过程很顺利,直到抱着五个木盒离开县城,李师悦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副将满脸疑惑,“将军,这几颗头颅确定没问题吗?感觉太顺利了。”
李师悦轻轻摇头,“反复确认过了,应该没问题,何况还有大齐的皇帝符玺,吴王不至于在这件事上诓骗节帅。”
副将轻轻地吁出一口浊气,“如此甚好!既然东西没问题,那咱们便速速回城,以免再生变故,尚让行刺吴王一事兹事体大,必须尽早禀报给节帅才行。”
李师悦微微颔首,沉声道:“吴王此番把控甚严,我等实难觅得丝毫传递消息之机,不知留于徐州城郊的降兵现下状况如何,莫非亦是诈降之计?”
副将听到这话后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那我们必须加快步伐了,迟则生变。”
李师悦目光坚定地看着前方,毫不犹豫地下达命令:“我带领骑兵先赶回城里,你率步军加速前进。”
话音刚落,他便挥动马鞭,率领着数百名亲信骑兵,风驰电掣般朝着徐州城方向狂奔而去,一路上,他不断催促着身后的士兵们加快速度,同时保持警惕,留意四周是否有敌军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