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戬满脸不屑,“亲子尚在,哪有立养子为储的道理,你不要杞人忧天了。”
李昭容缓缓地摇着头,语气凝重地说道:“并非我过于忧虑,实在是情况令人担忧,朱友文虽远在曹州,但他的妻子王氏近些时日却时常进宫,全心全意地侍奉着圣上,深得圣上的欢心与宠爱。”
听到这里,李戬不禁流露出一丝惊讶之色,“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宫廷之中并不缺少妃嫔,石氏、陈昭仪以及段美人等众多佳丽,哪一个不能够悉心照料圣上?又何必让一个儿媳妇进入宫廷来侍奉?如此行事,岂不招人非议?”
李昭容稍稍迟疑了片刻,然后压低声音继续说道:“那王氏生得美艳动人,且进出宫廷太过频繁,其中缘由恐怕绝非仅仅只是普通的侍奉那么简单。”
话音未落,李戬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失声惊叫道:“难道说……你怀疑圣上与自己的儿媳之间存在着不伦关系?”
面对李戬的质问,李昭容轻轻摇了摇头,“我并无确凿的证据,每一次王氏入宫后,都会待很长时间才出来,期间就连婢女和宦官们都被禁止靠近,根本无法确定在寝宫内究竟发生了何事。”
“自从圣上身患疾病以来,性情变得愈发多疑暴躁,动不动就杀人,对于这件事情,即便有人怀疑也不敢过问。”
李戬听到这话后,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说道:“没想到啊,我竟然小瞧了这个朱友文,如今圣上和王氏之间必定存在着不可告人的私情,想必朱友文也对皇位虎视眈眈了。”
一旁的李昭容听后,脸上立刻浮现出忧虑之色,忧心忡忡地说道:“这可如何是好?朱友文手握将近五万雄兵,如果圣上真的打算立他为太子,那遥喜恐怕就很难有胜出的机会了。”
说到这里,她将目光投向了朱友珪,“孩子,你父亲近来身体欠安,刚刚痛失长子,正处于极度哀伤之际,你应该多进宫探望他,尽一尽孝道。”
李戬也随声应和道:“有道理,你父皇目前最需要的就是家人的关爱和陪伴,你不妨每天都前去请安,并带上一些珍贵的滋补品,一定要展现出温顺听话的一面来。”
朱友珪却微微皱起了眉头,有些无奈地说道:“父皇对我谈不上厌恶,但也没有特别喜爱,就算我天天去请安,其他皇子同样可以做到这些,那我又该凭借什么去赢得父皇的宠爱呢?”
李戬突然灵机一动,眼中闪过一丝亮光,“既然圣上如此放纵不羁、沉迷女色,那我们不如效仿朱友文,挑选一名美貌女子送入宫中去伺候圣上。”
李昭容不禁愣住了,眉头紧紧皱起,这个时候到何处去寻觅适宜送入宫廷的女子?倘若不慎走漏风声,致使我们精心策划的计谋败露,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李戬胸有成竹,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当然不能草率行事,随意挑选一名女子送入宫中太过冒险,极易引起他人的警觉和猜疑,只有使用自家的女子,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说话间,他的目光缓缓转向了朱友珪,眼中闪烁着意味深长的光芒。
朱友珪心头猛地一震,立刻明白了舅舅的意图,但还是忍不住开口辩驳:“舅父,我尚未成婚,此刻突然娶妻恐怕多有不妥吧?更何况……”
他欲言又止,脸上流露出一丝犹豫之色。
李戬见状,微微一笑,“你虽然尚未成家,但身边不是还有几位侍妾吗?上月新纳入府中的张氏容貌娇艳动人,不比朱友文的王氏差。”
朱友珪闻听此言,顿时呆若木鸡,脑海中一片空白。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说道:“舅父,难道真的要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吗?万一父皇与王氏之间根本没有私情呢?”
李戬的脸色骤然变得阴沉下来,冷哼一声,厉声道:“究竟有无奸情,只需让张氏入宫伺候几次便能真相大白。”
“不过一个妾室罢了,与至高无上的皇位相比,又算得了什么?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切不可因小失大!”
他的话语如重锤般敲打着朱友珪的心弦,令其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