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宴席上的人们除了刘守光和他最为亲信的元行钦之外,其余人都已经支撑不住,纷纷趴在了桌子上,陷入了沉睡之中。
有几名将领平日里酒量还算不错,但此刻也被酒精彻底征服,脑袋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双脚仿佛失去了力量,说话时更是含糊不清,只能发出模糊的嘟囔声。
整个宽敞而华丽的大厅此刻仿佛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瞬间变得鸦雀无声,那寂静仿佛能渗透进人的骨髓之中。
刘守光深邃的眼神中,此刻隐隐透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之色,那得意之中还夹杂着些许狡黠的光芒,他用力地拍了两下手掌,那清脆的声响在空旷的大厅中回荡着,仿佛一声惊雷般打破了短暂的宁静。
砰砰砰……
大厅的大门突然被推开,一群全副武装的士兵犹如训练有素的猛兽一般,一个个鱼贯而入,迅速而有序地将大厅里的众人团团围住,不留丝毫缝隙,仿佛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钢铁壁垒。
一名原本半醉半醒、满脸迷茫的将领,在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下,似乎稍微恢复了一些残存的神志。
他混沌的双眼猛地瞪大,眼中闪过一丝惊恐,随即冲着这些突然出现的士兵们大声喝斥道:“大……大胆,你们到底是谁的兵,竟然敢在这里如此放肆,难道是想造反吗?”
他的话音还未完全落下,两把冰冷刺骨的刀便如同毒蛇的信子般迅速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那股寒意让他瞬间打了个寒战,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紧接着,其他士兵们也纷纷开始行动起来,各自寻找着自己的目标,凡是那些还试图挣扎、没有立刻趴下的人,脖子上很快便都架上了各式各样锋利的兵器,那寒光闪烁间,仿佛随时都可能夺走他们的性命。
刘赐棣艰难地努力睁开那双微微有些发晕的眼睛,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和疑惑,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大郎,你……你这究竟是何意?难道你要杀了这些将领吗?”
刘守光轻轻一笑,哪里还有半点醉意的影子,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捉摸的沉稳与自信,“四叔,侄儿绝不会杀他们,只是想让他们换个地方清醒一下。”
“你……你竟然投靠了朝廷?”
刘赐棣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仿佛眼前之人不再是他熟悉的那个侄子刘守光,而是一个陌生到让他感到恐惧的存在。
刘守光则依旧似笑非笑地看着刘赐棣,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四叔,您这话可就说得不对了,你我本就是朝廷命官,为朝廷效力乃是我们的本分,又何来投靠一说?”
“更何况,朝廷此次调遣家父前往贵州,其中缘由或许并非如您所想那般险恶,您莫要无端猜测,更不要说出那等大逆不道的话来,莫非你们当真打算谋反?”
另一名已经清醒过来的将领更是情绪激动,大声劝道:“大郎,莫要被朝廷所蛊惑,朝廷此举分明是想借刀杀人,他们这是要将我们刘家置于死地啊!你是刘家的子孙,若真做出此等糊涂事,将来如何有脸去面对列祖列宗?又怎能对得起家族数百口人的性命?”
刘守光微微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抹无奈,“四叔,皇帝一统四海已是大势所趋,天下即将迎来太平盛世,你们为何还要执迷不悟?到底是谁在置族人性命于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