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P>
“知道朕为何找你吗?”</P>
“奴婢知道。”</P>
“哦?知道?”</P>
“那你来说说,朕为何找你?”</P>
“陛下寻奴婢想必是为了宁王殿下之事吧?”</P>
“哈!”</P>
“你倒是聪明!”</P>
“可是如果你真的聪明!”</P>
“你是否知道区区一介天子家奴也敢掺和夺嫡之事。”</P>
“是多大的罪过?!!”</P>
“你可知朕诛你九族都未尝不可!”</P>
“你可知现在宁王府里都把你传成什么了?”</P>
“说你是这次宁王能够成为太子的最大功臣!”</P>
“如果没有你,也就没有现在成为太子的宁王!”</P>
“安然!”</P>
“朕是否可以这样认为。”</P>
“是你在背后谋划天家骨肉相残?手足相残?!!”</P>
“就凭这一条,朕就可以将你九族、十族都碎尸万段!”</P>
皇帝声音不大,略微虚弱。</P>
却带着一抹要把人带进寒冬无比冷冽的杀意和怒意。</P>
“呵呵呵...”</P>
“你可真是胆子不小啊...区区一个小黄门叶看掺和到这等事情中来。”</P>
“是谁给你的胆子?!!”</P>
皇帝咬牙切齿。</P>
“陛下,奴婢并不认为是奴婢导致的天家相残。”</P>
“此事分明是废太子狼子野心,宁王势大。”</P>
“无论有无奴婢,他都会动手。”</P>
“甚至可以说,此事怪陛下。”</P>
“大胆!”</P>
“狗东西,你不仅敢狡辩?还敢攀诬陛下?!!”</P>
陈公公却是一声厉喝。</P>
“嗯?”</P>
“别插嘴,让他说。”</P>
“朕倒是要看看你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出来!”</P>
“要是说不出来,朕今日必定将你千刀万剐!”</P>
安然却还面无畏惧,真就敢说。</P>
“奴婢遵旨。”</P>
“在奴婢看来,此事当有陛下失职以及纵容之责。”</P>
安然对上皇帝冷冷的目光,旋即挪开。</P>
“其一失职之责。”</P>
“陛下既立太子。”</P>
“又让宁王刑部观政,选宁王妃为刑部尚书、内阁宰辅之孙,以为宁王壮声势,增强宁王党的实力。”</P>
“此为制衡之术。”</P>
皇帝的冷冷眸光终于有变化,变得深邃无比。</P>
“目的在于制衡日益壮大的两大边关将门。”</P>
“一是废太子母族,也就是以故皇后一族的,宁海将门王氏。”</P>
“二是大同将门,宁王母族的田氏。”</P>
“宁海女真,漠北白鞑,两异族渐成我大齐边境两大祸患。”</P>
“而这两将门是对抗着两异族的主力,势力、军力日渐庞大。”</P>
“深为中央朝廷戒备。”</P>
“所以才需要通过两位皇子的内斗制衡。”</P>
“这么做是权术,无可厚非。”</P>
“可是您错就错在没有维稳!”</P>
“或者说,没有及时的把太子从这个已经不稳定的天平上拿下来。”</P>
“先皇后故去,王家宁海战事失利。”</P>
“太子党最大的助力衰败。”</P>
“而宁王之舅打破白鞑,封镇北候。”</P>
“宁王之势日隆。”</P>
“此刻双方实力已经严重失衡。”</P>
“当然,这也无可厚非。”</P>
“太子党已经失去了政治价值,被抛弃被宁王党逐渐蚕食这现实也很正常。”</P>
“可是天家相残这事也就怪不到奴婢的头上来了。”</P>
“因为真要论起来,也是陛下您没有维持双方势力的稳定。这才导致了太子党被逼迫道绝路,只能拼死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