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坛身在银白月光照耀下发出一抹反光。</P>
她沉默了片刻。</P>
想来此物该是安然所留?</P>
也不在意干净白嫩的双手。</P>
徒手挖了起来。</P>
不一会。</P>
一黑色坛子被她挖了出来。</P>
晃荡了一下,竟还传出液体撞击坛壁的声响。</P>
正当疑惑之际。</P>
身后却忽然传来质问声。</P>
“你在做什么?”</P>
“堂堂大齐皇帝竟如此猥琐,鬼鬼祟祟如做贼一般潜入别人家的院子。”</P>
“什么潜入别人家的院子?”</P>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P>
姜泠珑回头看去,便看到面带讥讽的姜梓楠站在身后。</P>
“呵。”</P>
“姑父教了你那么久,都没有教会你,天下不属于任何个人,包括皇帝。”</P>
“可是庙堂上那等腐儒教你这等说辞一教就会。”</P>
“你到底是聪明还是愚笨呢?”</P>
“...”</P>
姜泠珑已经习惯了她的嘲讽,这等程度也并不辩解。</P>
只是举起手中的坛子问道。</P>
“这是什么东西?”</P>
“为何被埋在树下?”</P>
“看时间,应该很久了吧?”</P>
“里边该是液体。”</P>
姜梓楠脸色变了变。</P>
便道。</P>
“此物与你无关。”</P>
“那到底是何物?”</P>
姜泠珑做出一副不讲清楚就不给你的架势。</P>
姜梓楠便解释道。</P>
“依江南旧俗。”</P>
“每户人家生儿便在树下埋下状元红,待儿考得功名时拿出饮用,生女便埋下女儿红,待女出嫁时拿出饮用。”</P>
“姑父阿爷与阿娘祖籍江南。”</P>
“因而当初捡到姑父时,便埋下此酒。”</P>
“这是姑父阿爷阿娘留给他的东西,与你无关。”</P>
“你莫要动这东西,原封不动还回去!”</P>
“你既说是生儿是要考得功名再拿出饮用。”</P>
“可这世间考得功名的男儿何其少?”</P>
“岂能人人都可考得功名?”</P>
“难道其他男人未考得功名,便一辈子也不能拿出这酒?”</P>
姜泠珑不理会姜梓楠的催促,又疑问道。</P>
“自然也可以是男子娶亲之时饮用。”</P>
“都说了和你毫无关系了!”</P>
“问这么多作甚?”</P>
眼见着姜梓楠这般心急生怕自己搞破坏的模样。</P>
姜泠珑却起了逗弄报复之心,谁让这小侄女这些日子以来多次将自己辩驳得根本没办法还口?</P>
“谁说无关了?”</P>
“姜梓楠,我是你亲姑姑。”</P>
“你既然叫了安然姑父。”</P>
“那该他是我丈夫...”</P>
“这酒,既是安然阿爷阿娘留给他的,也是为我而留的。”</P>
姜梓楠勃然大怒,恍若受到什么奇耻大辱一般。</P>
“贱人!”</P>
“你怎能这般无耻?!!”</P>
“谁承认你姑姑的身份了?”</P>
“畏畏缩缩,面都不敢露的贱女人!”</P>
“也敢说姑父是你丈夫?”</P>
“二老在天之灵可还看着呢!”</P>
“你看他们承不承认你是他们儿媳妇?”</P>
“姜梓楠,你卖什么傻装什么愣?”</P>
“你不都看见了吗?”</P>
“要我在给你回忆回忆你为何要叫安然姑父吗?”</P>
“正儿八经拜了堂的关系,这酒就该是我的!”</P>
见着姜梓楠面上愈发急切愈发恼怒的神情。</P>
姜泠珑嘴角愈发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