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为国为民的好官...”</P>

“他当配享太庙！”</P>

“哈！老东西！按你这么说，我阿爷才是奸党？”</P>

“你放屁！这奸贼滥杀无辜！就该千刀万剐！”</P>

人群如被点燃的火药桶，群情激奋一拥而上。</P>

将老人团团围住。</P>

不知混乱中是谁先挥了一拳。</P>

“啊！这阉党打人啦！”</P>

“国之奸佞还敢反抗！”</P>

“大家伙给我打！”</P>

“...”</P>

“我儿不是奸佞！”</P>

“不是...冤啊...”</P>

...</P>

五城兵马司巡街的衙役本就离得很近，几乎是这边一出事，就干到了现场。</P>

正要冲入人群，将之分开。</P>

却被人拦住了。</P>

“差爷...不要过去了...此事你们还是不要管啦！”</P>

“这是什么话？”</P>

“吾等之职责便是维护京城治安！防止生乱！”</P>

“尔等在此斗殴，若是上官怪罪下来，我们可吃罪不起！”</P>

“差爷...里面被打的是一个阉党余孽...如今满城都在搜捕这些奸贼...”</P>

“等百姓们出了气...你们再进去，抓住一个阉党余孽可是一桩大功呀！”</P>

这些衙役一听是阉党，脚步顿时停了。</P>

“动作快点！不要让我们难办！”</P>

“诶诶...保证不让差爷为难...”</P>

衙役们旋即站成一排。</P>

只是看着那混乱的人群，神色淡然，无动于衷。</P>

许久许久。</P>

不知是谁高呼一声。</P>

“不好啦！打死人啦！”</P>

“快跑！”</P>

人群立刻作鸟兽散。</P>

衙役们也是脸色一变。</P>

忙上前去。</P>

便见一老者躺在地上。</P>

口鼻之间鲜血不停溢出。</P>

身下的地面上，血泊亦不断扩大。</P>

逐渐浸润了上半身...</P>

“还愣着做什么？”</P>

“赶快抬回去呀！”</P>

“阉党而已！死活无论！”</P>

“是！”</P>

领头一声令下，衙役们七手八脚的上前。</P>

刚将地上的老人抬起，便有一大泼鲜血从脑后倾盆而下。</P>

有人难免沾到了血污。</P>

满脸嫌弃。</P>

“呸！”</P>

“果然这等阉党就是天生坏种！连血都是臭的！”</P>

“哈，自然是如此！阉党之恶罄竹难书！”</P>

“哼！我们原东城指挥亦是阉党...自从那狗东西上任之后我们便一点油水都没有了！真是罪大恶极！”</P>

“有一个是一个都该死！”</P>

“...”</P>

衙役们抬着人，往官衙走去。</P>

路途上。</P>

灿烂的烟火依旧绽放在夜空当中。</P>

仿佛这等良时吉日要彻夜燃放个够一般。</P>

点点晶莹的雪花夹杂着烟火燃放的余烬缓缓落下。</P>

直落在老人微微睁开的眼眸之上。</P>

那双看了这世间几十年依旧炯炯的眸子此刻却逐渐没了光彩。</P>

“不...”</P>

“不是...”</P>

“吾儿不是奸佞...”</P>

“他该配享太庙的...”</P>

“你们不能这样对他...”</P>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