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却松了口气。</P>

安然死了。</P>

如此轻易的死在禁军的箭矢之下。</P>

曾在年少时的幻想当中，她以为对方真的无所不能，而事实知道安然回京之前，她心中也隐隐有如此想法。</P>

可他就是如此轻易的死了。</P>

无论在他死之前，姜泠珑心情多么复杂，多么犹豫，一度想要让他陪在自己身边。</P>

但死了之后，反而心中放松了。</P>

像是彻底放空了心脏，里面少了好多东西，也正好可以填充好多东西。</P>

“陛下，此僚尸身如何处置？”</P>

“厚...丢到乱葬岗喂狗吧！”</P>

“老臣遵旨...”</P>

“不是你遵旨，这件事凌澜去做。”</P>

姜泠珑神色冷冷。既然死了，那也就变成她示好朝中重臣的工具吧，反正过几日再把尸身弄回来安葬，也是好的。</P>

凌澜立刻会意。</P>

“奴婢遵旨。”</P>

“至于你，章侍郎...”</P>

“老臣在！”</P>

“来人！将此僚拿下！”</P>

“啊？！！陛下！”</P>

章立文张大了嘴。</P>

“此僚阴结京营乱兵，冲击吏部官廨，行迹俨然谋反叛逆无疑！”</P>

“还不拿下？！！”</P>

“是！”</P>

一群黑甲禁军围了上来，将惊讶得口不能言的章立文压在雪地上。</P>

“陛下！”</P>

“冤枉啊！”</P>

“陛下！您怎么能这样过河拆桥？”</P>

凌澜当即出列，让人堵住了这人的嘴。</P>

冷冷道。</P>

“章侍郎，证据确凿，你莫要狡辩了，等候发落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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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P>

酒杯摔在地上，碎裂开来。</P>

“老爷，为何摔杯？乃是此间藏了五十刀斧手？”</P>

老妇将下酒菜放到案前，玩笑道。</P>

王混元只是看向窗外雪花如鹅毛般飘零，神色愣愣。</P>

“唉...”</P>

“夫人，你说莫非这人真的能够感应到生死？”</P>

啪嗒！</P>

案上的下酒菜被老妇手一抖撞落在地。</P>

“老爷，您可别吓我呀...”</P>

“非是老夫之生死啊...”</P>

...</P>

燕京外数十里，小山顶、道观。</P>

女冠从树梢上收了些雪，用罐子盛起，存起来，准备明年煮茶喝。</P>

这已是往年惯例。</P>

倒也寻常。</P>

却道是这女冠正当忙完。</P>

准备到院子凉亭烧壶热茶以赏雪。</P>

刚起身，却不由得呆愣住。</P>

好似有所感，看向南边燕京方向。</P>

淡然的面上终于起了一抹波澜。</P>

“唉...”</P>

“已经结束了吗？”</P>

“都说天命难违。”</P>

“那身具天命的人也是难违啊。”</P>

“如此罢了...”</P>

“安然...你已经做的很好很好了。”</P>

“不必再做啦，也算是可以休息一下了。”</P>

女冠感叹只是持续了一瞬。</P>

转瞬之间又恢复了淡漠，做自己的事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