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祁砚的圈子里,他大概是唯一对温念没什么好感的人。
养在温室里的菟丝花,再漂亮优雅,善良聪慧,都不够生动坚韧。
商祁砚抿了抿唇,眉眼冷淡。
了解时欢?
有这个必要吗?
一个贪慕虚荣,视财如命的女人而已。
她和温念的三分相像,才让她有资格站在自己身边。
房间里。
时欢将离婚协议书放在时母面前,冷冷道:“签了吧。”
时母看清楚后,神色有一瞬慌乱,她磕磕巴巴道:“欢欢,你、你这是干什么呀,你爸爸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妈也不能跟他离婚啊!离了婚,妈这一辈子也就完了!”
“树挪死,人挪活。”时欢看她,语气坚定:“你跟他离了,我养你。”
时母叹了口气。
“你毕竟是个女孩,要嫁人的,怎么能照顾妈一辈子。妈知道你爸不成器,但他毕竟是你爸,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忍忍就都过去了。”
时欢看着眼前的女人,眼底的幽沉加重了。
她挨饿受冻,被打的时候,时母也是心疼她的。
可她总说,忍忍就好了。
如果她真的一直忍下去,她还能活下来吗?
“如果你不离婚,这是我最后一次管你。”
时欢抬头看她,语气平静:“以后你是死是活,都和我没关系了。”
时母张了张口,还想说些什么,却最终还是眼底噙着泪,哀求着看向时欢。
“欢欢……”
时欢垂在身侧的手握紧又松开,她垂下眸,神色冷漠又疲惫。
“最后一次,以后别再找我了。”
时欢没再理会时母,她推开门走了出去。
冯招财已经回去了。
时欢跟着商祁砚上了车。
男人扫她一眼,淡淡问道:“晚饭吃了吗?”
时欢摇摇头,又看了眼商祁砚的脸色。
无论如何,今天的事还是多亏了商祁砚。
更何况,他毕竟是她的雇主。
时欢想到时家,语气有些凉薄和漠然。
“商先生,今晚的事谢谢你,您放心,我家里的事不会影响到我们之间的关系。以后,时家就算死光了,都和我无关。”
时欢眼底掠过丝讥讽。
她不是没有尝试保护时母,可每一次,她最后都站在了时父身边。
商祁砚看向她,这张他记忆里温婉乖巧的脸,此刻带了几分刻薄和冷漠。
不像温念,也不像时欢扮演的温念。
陆续的话忽地窜入他的脑海。
“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你该好好了解下这位时小姐。”
商祁砚皱了皱眉,只抿着薄唇,冷漠道:“你只需要在我面前演好温念,其他事是你的自由。”
时欢愣了下,想到她在公司说过的话,心里忽然松了口气。
商祁砚这是给她这个演员一点点精神自由?
“谢谢商先生。”
她笑了笑。
商祁砚看着她有些意外的神色,眉头拧得更紧。
他没说什么,只是驱车回了家,让下人准备饭菜。
用过饭后,沈秘书很快把今晚的事查清楚,恭敬回禀商祁砚。
“时小姐的父亲欠了会所的钱,把时小姐的母亲推出去当了抵押,时小姐是去救母亲。不过时小姐并不打算替父还债,还给过时夫人一份离婚协议书,时夫人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