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带着城里看风水极好的师傅到云家的附近去看地段,避开一切的邪魔鬼祟,最后挑中那一片荔枝林附近的一块平坦的地儿。
陆应淮听从云苓的建议,以相对较高的工薪聘请村子里的男丁前来搭建房子,村民有了银子可挣,自然是对建房子一事没有异议。
光阴就这么在指甲缝隙里溜走,仿佛是一眨眼就到了冬至。
这冬至的天还是有点儿冷的,却阻挡不了陆家人送节礼的热情,陆母雇上挑子,天一亮就将礼往云家这头送。
村子里还是头一次见这阵仗,纷然走出家门来看热闹,其中不乏云家大房和二房,他们见得这一个个挑子身材健硕,肩上各挑有肥美的羊腿,两箩筐咯咯叫的鸡,一箩筐生猛的活鱼,六坦上好的酒酿,还有一段又一段数不清的腊肉,十匹绸缎,以及一些精美的小匣子。
这两房人看得目瞪口呆,他们这一辈子都没有吃过这么多的东西,眼下陆家人说送就送了,未免也太过阔气了吧?
云慈见此,又想起那个风光霁月的陆应淮,可又想到他对云苓的痴迷,登时心如刀割,眼泪汪汪地在眼眶里兜转,为什么不是她先遇到的他,若是她先是被他看见,如此,这些便都是她的了。
孟氏瞧着云慈这般,心里头也很是不好受,只说道:
“陆家不是很富贵的么,怎么下财礼也只是下这么一点,咱们以前在城里见到别的人家下财礼,可是富贵得多了。”
刘氏心里头也是郁闷,当下听得孟氏这么一说,不知怎的,一下子快活起来,附和道:
“那可不是,此前还说什么喜欢得不得了,恨不得将天上的星星月亮都摘下来,这不,就这么点财礼,也没瞧出有多喜欢,或者是发现了苓姐儿水性杨花,不值得了,但是吧,话说出去不好收回,只好硬着头皮啃了。”
老大家的亦是这般想,虽说当年刘氏给她家下的财礼不过是两吊钱和一只病鸡,但是他们两家都是穷人,哪里能和陆家相比,有钱人家也只是下这么一点,也不怕别人笑话,
“我当日就说苓姐儿与村子里的男子勾搭,他还不信,傻乎乎地将一个破烂当作宝贝,这不,看清楚真面目之后,就随意含糊了吧。”
三人大笑,心里头别说有多畅快。
“你说勾搭谁?你自个儿不要脸冤枉人,可别拉我们下水,我们这村子里的男丁可都是正正经经的,要是说不出勾搭的谁,没有真凭实据,你可别乱说!”
苗家嫂子的话直接将这场热闹给点燃,罗家嫂子跟着埋汰道:
“你啊,你见到多少富贵人家下财礼啊,就敢在这里噼里啪啦地卖弄,你是见过哪户人家下财礼是没有媒妈妈随着的?你又见过哪户人家下财礼这担子上头是没有花红绸子的?”
“你别到处说了,丢死了人,这是节令礼物,是冬至他们亲家往来的礼物,懂吗?不懂就在这瞎说。”
马家嫂子附和道:
“之前她们总说怎么被三房人虐待,我看是她们胡搅蛮缠,兴风作浪,在村子里待不下去才跑到这边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