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苓听着话,“咻”地一下就跑出门去,喝住了小白,随即就见到周掌柜以及他的妻子,还有两个女儿。
在经历过大难之后再见到故人,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之情,云苓的嘴角也是按耐不住,笑着说道:
“周掌柜,周夫人,你们怎么来了?”
周掌柜当即笑嘻嘻的,将手上提着的喜盒亮了亮,他一开始还以为陆应淮给的住处错了,可万万没想到这人还当真住到山上来,周遭布置的还有模有样呢。
“我怎么不能来,噢,咱们这相识一场,你要嫁人了,还想省我这顿吃的?”
张氏连忙说道:
“快进屋子吃口茶吧。”
张氏是有些忘了,当下他们家里可是被聘礼堆得满满当当,虽说收拾好一大部分,但还有一大大部分没有位置可放,便都堆到院子里,当下见到,有些尴尬,于是便想在门口支棱起一张桌子来。
周掌柜察觉到张氏的意思,笑着将喜盒奉上,
“云夫人,不必忙活,待会儿啊,我们还得到陆家去拜访,不能久待的。”
张氏将喜盒接下,连忙就到里头去打包几份聘饼出来交由周夫人,好让他们喜庆喜庆。
“当初我就说,小娘子和陆少东家最为般配,这不,成了吧?”
“少来这套,对了周掌柜的,当日平城动乱,你们可有遭罪?”
“哎,别提这个了,幸好当夜我没睡得着,一听到外头的风声,就连忙带着家里人驾马车逃到城外的庄园去,幸好是走早一步,要不然就像风月楼的那些小娘子一样,全都落入虎穴了。”
云苓的心猛然一颤,风月楼说到底在她做“照夜青”起步时颇有帮助,她自然对其有感情,现下听得“落入虎穴”的字眼,心闷闷的,不大舒服,
“那老鸨呢?她怎么样了?”
“通过装疯卖傻逃过一劫,但也是一次打击,怕是再也不敢开这风月楼了。”
云苓的脑海瞬间就浮现出老鸨的笑容,心里五味杂陈,一时难以言喻,只好转问道:
“那掌柜的呢?胜福酒楼如何?掌柜的可有继续做酒楼生意?”
“这我当然做啊,不做酒楼生意我还能做什么?只不过那些个乱贼将我的酒楼全砸了,什么东西都搬没了,现在还在重建当中,怕是建起来生意也恢复不了以往的热闹……”
周掌柜摇头轻叹,随即盯着云苓问道:
“不知小娘子可还做着那“照夜青”的买卖?”
云苓嗅到了一丝不对劲儿,笑说道;
“都给我二姑了,掌柜的有什么需求,大可与她说说看。”
周掌柜很是惊讶,这门大的生意说给就给了,说不定这丫头还藏着些别的赚钱路子,可现下她不愿意说,也罢也罢,反正她就要嫁与陆应淮,求她或是求陆应淮,都一样。
周掌柜也就笑嘻嘻地说要到陆家拜访去,带着妻女走了。
可他这人前脚走,后脚就又来了新客,云苓只听得刚子一声呦呵,探头一看,只见蓬头垢面的陈杰,身后还随他的那帮镖局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