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秀眨巴眨巴眼睛,委屈的说道:“殿下,自打我学这郎中时候就是用花椒水消毒的,从没听说过还有什么酒精能够消毒,在下实在不知这酒精为何物,水酒我们倒是存了一点,不过那都是庆功的时候才用的!”
严秀的一席话让陈晓木哑口无言,自己又忘身处古代这个事实,这个时代没有酒精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是他还不死心,试探着问,“那你们缝合针和缝合线总是有的吧,不然兵士们在战场上被砍伤和者剌伤了,伤口怎么处理?”
让他失望的是严秀还是摇摇头,“殿下您说的缝合线我没听说过,可您说得这缝合针不知和我现在用的针灸针是不是一样的?”
陈晓木差点没把堵在胸口的那口老血给吐出来,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完全是驴唇不对马嘴。抱着心底仅存的一点希望问严秀,“如果兵士被刀砍伤了,血流不止你怎么处理?”
严秀一听,暗暗松了囗气,心想你拐七拐八的问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考考我这郎中称不称职嘛,这还不手到擒来,他清清嗓子,“第一步压迫止血法,用手使劲压住伤口,如若还止不住血,再用针灸加草木灰止血,然后用干净的布带裹住伤口。”
“草木灰!”陈晓木惊得眼珠子都险些没掉地上,你们这帮人可真能够草芥人命,这草木灰除了吸湿那点用外也会增加伤口感染机率,懂不懂?
陈晓木问了严秀半天,居然没有一样有用的,唯一一点安慰就是麻药醉蟠桃,也就是后世的大烟壳还是半成品,不过放锅里熬一下还能凑合用,虽然止疼效果比后世的嘛啡,杜冷丁相差甚远,好在古人的忍疼能力也比生活在后世的人们强了好多倍。
一切从零开始吧!陈晓木先让严秀搬来一坛十斤的水酒尝了尝,还行,有三十来度,再上锅蒸馏一遍估计就能将就着用,他又请苏星然找来随队检修刀枪的匠工,让他们用木头打造一个像后世蒸馒头的蒸笼那样的东西,中间插上一支竹管,把酒倒在行军锅里,这样一个十分简易的蒸馏锅就诞生了。
同时又在自己的金脑壳里搜索到中药止血药十灰散的制作方法,好在严秀手里一般常用的中药,象什么大蓟,小蓟,茜草,生地黄什么的都不缺,陈小木让严秀按照他写的方子把制作十灰散所要用的十几味药抓出来加在一起研成细未备用。
没有缝合针,就找苏星然的贴身丫鬟云裳要了几根绣花针和一些丝线,让匠工把绣花针烧红后打成弯月形,做成后世外科医生常用的缝合针模样。
看着陈晓木有条不紊的忙碌着,一切都好像很在行的样子,苏星然眼睛里的小星星越来越亮,她有一种预感,这次自己真的是捡到宝了!
人多力量大,蒸馏酒很快就被做了出来,十斤水酒经过蒸馏,只剩下三斤高度酒,因为蒸馏器具太简陋,浪费了不少,陈晓木尝一囗,心里估摸一下,大概相当于后世六十度左右的高度酒,蒸馏出来的原酒顺着竹管淌到下面装酒的酒坛里,酒香顿时飘满整个帐篷,负责蒸馏酒的几个兵士,馋的连连咽着口水。
西门松也被陈晓木安排兵士抬进钟新的帐篷,听说陈晓木能把他的手接上,西门松的眼泪当时就流了下来,他和钟新不同,钟新己经六十多岁,按照古人的寿命,就是现在死了也算是高寿,而西门松却不同,他今年才年满三十岁,用后世的话来说,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丢了一只手无疑就像丢了半条命一样,如今陈晓木还能再把他的手接回去,西门松在心里暗暗发誓,这辈子除了陈晓木和郑皇苏乘轩,他不会再效忠任何一个人!
一切准备就绪,陈晓木让钟新喝下用醉蟠桃熬出来的浓汁,钟新很快就陷入一种半醒不醒的状态,让陈晓木哭笑不得的是他刚打开盛着高度酒的瓷瓶,浓烈的酒香薰的钟新马上又清醒过来,嚷嚷着让他先喝一囗再给他消毒。
没办法陈晓木只好先倒一小碗高度酒递给他,钟新一饮而尽,咂咂嘴,“殿下,老夫这辈子都没喝过这样的好酒,当年郑皇曾经赐过老夫一坛好酒,那味道说是绕梁三日都不为过,那时老夫就觉得这大概是老夫这辈子喝到最好的酒了,如今和你酿的这酒一比,那酒又差了许多,只可惜殿下要拿这么好的酒擦到我腿上,这个是不是有点暴殄天物!”
陈晓木苦笑道:“钟老将军,你的脚总比酒重要吧?你怎么能说这是暴殄天物呢?”
钟新突然眨眨眼睛,“殿下老夫想跟你商量个事?”
“什么事,你快点说,超过时间的话,你这脚可就接不上了!”陈晓木没好气地说到。
“嘿嘿,你看老夫对这疼痛还是不怕的,当年……。”
‘‘别当年不当年的了,有话直说,我现在时间很紧!”陈晓本毫不客气打断钟新的话闸!
”好吧,”钟新有些丧气,“我就是想,殿下你能不能还是用花椒水为我消毒,把这个美酒给我省下来送给我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