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成苦笑道:“皇上,不瞒您说,臣等的俸禄还真买不起一件羽绒服!”
苏星然冷冷道:“诸葛太尉,若朕没记错的话,你每月的俸禄加补帖,应该不少于八百两银子吧,而你现今却说买不起一件一百两银子的羽绒服,难道你真以为朕就这么好骗吗?”
“什么!”诸葛成满脸震惊道:“皇上,您说臣等身上穿的羽绒服才一百两银子?”
苏星然微微点头道:“正是,莫非诸葛太尉在那里看到不一样的价?”
诸葛成一听,立刻道:“皇上,老臣刚刚听何御史所说,皮货行的一家店铺里,挂着一件比皇上赏赐给臣子们羽绒服质地还要次一些的羽绒服,要价四千两银子,不许还价不说,而且还只剩下一件!”
“啊,你没听错吧!”苏星然听到诸葛成报出来的价格,震惊的险些从龙椅上蹦起来。
“皇上,太尉大人没有听错。”这时另一人声音在朝堂里响起。
苏星然闻声望去,只见监察御使何成俊正在走出班列,双手握着笏板对着她躬身说道:“昨日早间,微臣的娘子带着贴身丫鬟去皮货行,想为微臣置办一件裘皮衣服,刚进到一家店铺,就见一个衣着光鲜的客人,正和店家就一件名谓羽绒服的衣服在讨价还价,店家要价四千二百两,客人还价到三千五百两,奈何店家咬死四千两不在还价,娘子没想到还有这么贵的衣服,按此价钱,足可以置办二十件上好的裘皮衣服,便好奇上前摸了摸这件衣服,感觉柔柔暖暖的,手感十分的舒服,本想打开仔细看看,只是此时客人已拿出四千两银票和店家成交。
等到微臣带着皇上赏赐的羽绒服,羽绒裤下朝回到家里,娘子迎出来一看,当即就乐了,连连夸赞皇上大气,竟一次赏赐价值八九千两银子的衣服给微臣,微臣一听就蒙了,忙追问她,是怎么知道这身衣服的价值,娘子便把她在皮货行所见之事,原原本本告诉微臣,并说她在皮货行见到的那件价值四千两银子的羽绒服,无论面料手感都不如皇上赏赐的这件,因而她估计皇上赏赐的这件羽绒服,价值应该远远高于皮货行的那件,另外再加上羽绒裤,价值至少得八九千两银子。”
“我的天!一件衣服差价居然是几十倍!”苏星然不禁在心里暗叹,“难怪夫君整天老在我面前念叨,说什么要科技兴国,将郑国打造成工业强国,这个大概就是夫君所说的科技和工业了。”
“皇上。”诸葛成这时又开口道:“您看这样可否?现下在场的臣子,每人交您二百两银子,烦请皇上再为臣子们的娘子订购一身女装羽绒服,还望皇上恩准。”
闻听此言,苏星然“噗嗤”一声,禁不住笑出声来,“诸葛老爱卿,你这是把朕当成街上的商贩了,要买羽绒服,自己拿着银子去找驸马买便是,你们又不是不认识他。”
诸葛成一脸难色道:“皇上,老臣若是拿着这点银子去找驸马买羽绒服,怕是他连正眼都不会看老臣一眼!”
苏星然略想一下,对身边的芙蓉道:“芙蓉,这事就交给你来办,散朝后,你把众位卿家的银子收下来,然后去找驸马爷,传我的口谕,给众位卿家的夫人,每人订制一身羽绒服。”
“喏,皇上。”芙蓉连忙应道。
下面众臣一听,赶紧一齐谢恩。
与此同时,新京城内所有的布庄东家掌柜的,都要乐疯了,之前一直半死不活的生意,在这两天忽然火爆起来,不仅新进的布料被销售一空,就连有些卖不动的老陈货,都被陈晓木派人上门扫个精光,因为事情来的突然,一时来不及补上新货,现时各家布庄里只剩下柜台和空空荡荡的货架,还有三二个不时竖着懒腰,打着哈欠的店伙,遇有客人进店,也没了往日的殷勤,抬抬眼皮子,来一句,货都卖完了,东家正在调货,请尊客去别家布庄看看。
为防止新产品制造技术外泄,陈晓木把制造的工序全部分开,使得每道工序上的工人,并不知道自己做出来的东西到底作什么用,即便是到了最后,负责组装成成品的工人,也不知道中间的这些组件是怎么做出来的,比如制造唇膏需要用到的蚌壳粉。此时在一处屋里有八个工人分成两组正在做事,一组用锤子将收集来的蚌壳砸成碎片,另一组则用药碾子来回滚动,将碎片碾成细细的粉末状,其中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年轻耐不住性子,边用锤子砸蚌壳,边对身边一年纪稍大的年轻人咕哝道:“我说二牛,这些老爷们是不是闲的,雇我们砸这些蚌壳有啥用处?”
被称作二牛的年轻人,直起身子看他一眼,一本正经教训他道:“三儿,别胡说八道,这些老爷们可比我们精明的多了,想必弄此蚌壳粉自有用处。人家给咱们做工的机会,咱们应该感谢人家才是,想想之前当难民的日子,草根树皮都吃遍了,而现下呢!不仅一天管三顿饱饭,每月还有二两银子的工钱可拿,想比之前简直是天地之别!这样给你说吧,哥现今是穷怕了,也饿怕了,别说砸蚌壳碾壳粉这点小事,只要老爷们钱给得够,那怕让哥去吃屎,哥的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三儿连连点头笑道:“哥,难怪你叫二牛,还是你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