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逑陪笑着试探道:“小兄弟,如若方便,在下想先兑五十万文,如何?”
陈晓木惊道:“你们一顿饭吃了这么多钱?”
“哈哈”吴逑笑着解释道:“小兄弟,你误会了,在下几个人,就是吃金子也吃不了五十万文钱!”
陈晓木疑惑道:“那你们换这么多郑文做甚?”
吴逑眼珠子转了转,笑道:“小兄弟,在下几个人,打算先在新京城内各家皮货行内转转,在对比一下价格后,再行进货,估计要停留四五天时间,这期间的吃饭,住宿,喂马,甚至去青楼耍耍,不是都得花钱吗?故而想多换点纸钞带在身边,这样既好随身携带,花起来也方便。”
陈晓木摇摇头,“老兄,对不住了,在下身上现时只剩下九千文,就这还有许多东西没有买,如此大的数额,你还是去官家那边兑换,比较妥当。”说罢,转身欲走。
吴逑急忙上前一步拦住他,陈晓木眉头一皱,沉声道:“怎的?老兄还想上手抢不成!”
吴逑干笑道:“小兄弟,帮个忙嘛!有句话说得好,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小兄弟要是觉得吃亏,那在下拿五百一十两银子,换您五十万文纸钞,中间多出的十两银子面就算是给小兄弟的茶水费!”
陈晓木略想一下,点头道:“好,老兄你稍等一下,等我派去送货的丫鬟回来,便带你去官家的兑换处,将银子兑换成纸钞,在下今天定要赚你这十两银子的茶水费!”
“啊!这……!”吴逑突然变得支吾起来。
“怎么啦?老兄。”陈晓木笑问。
吴逑急中生智解释道:“小兄弟,您是不知道,其实在下几人并不想把银子全都换成纸钞!因为现时云阳城还没有推行纸钞,仍然以贯钱,银两计价,我们回云阳城之前还得再将剩下的纸钞换回去,这换来换去的实在是挺麻烦的。”
陈晓木奇道:“老兄,你不是说要换五十万文么?这换多换少都随你啊!再说了,在下那有权利让你都换了。”
吴逑怔了一怔,匆忙道:“既然如此,在下就不麻烦小兄弟了。”话音未落,人已到了数步开外,像是生怕陈晓木硬拉着他去换钞似的。
陈晓木摇摇头,转身跟上正等着他的伙计,大概走了有十多步,伙计故意放慢脚步,等到陈晓木走到他身边,小声提醒道:“客官,此人还是少招惹他为好。”
“嗯。”陈晓木放慢脚步,悄声问:“你认识他。”
伙计轻轻摇头道:“不认识,不过此人今天一早就和另外三个人来这里盘桓,一直到现今也没有走的意思,这不,刚刚和他一起来的一个人又让柜上送了一壶酒过去。”
陈晓木“嗯”了一声,没有再接话,伙计仍然自顾说道:“小的看此几人挑了个对着大门的位置,每每有从外面进来的人,几人都要仔细打量一番,哼,估计不是骗子也是个偷儿!”
陈晓木知道伙计是好心,却又不好说什么,八卦一向不是他的长处,故而在伙计引导她俩在大堂里一个位置非常偏僻的方桌前坐下时,他客气道:“小二哥,坐下来一块喝杯茶?”
“哎哟!客官,小的可不敢!”伙计赶紧推辞道:“这要是被掌柜的给瞧见,还不立马让小的走人。”
陈晓木不再客气,从身上掏出一张百文纸钞递过去,“来,小二哥,今天你幸苦,这个就算是一点心意了。”
“这……这怎么好意思……!”伙计假意推脱道:“客官,您这也太客气了。”
陈晓木将纸钞塞进伙计的围裙带里,笑道:“小二哥,谢谢你刚才的提醒。”
伙计也不再推辞,而是自夸道:“客官,不瞒您说,小的十二岁便干了跑堂,至今已有五六年时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就刚刚的那几位,小的一照面,便知不是什么好鸟,一进大堂个个眼珠子滴溜乱转,一顿饭吃了两三个时辰,想想都知道他们不会有啥好心肠!”
眼看伙计越说越起劲,陈晓木岔开话题,插话道:“小二哥,店里可有什么好茶?”
伙计一听,马上道:“客官,您还真是来巧了,不怪人家说有福之人不用忙,没福之人忙断肠,看来客官就是那有福之人!这不,掌柜的在早几天,托人从庐州买了些小兰花茶,今早正好到货,小的这就去泡一壶来给客官尝尝。”
陈晓木拱拱手,“有劳小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