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得全吓得身子一抖,赶紧道:“诺,皇上。”“还不快去。”萧炎喝道。马得全作了一个揖,转身迈着小碎步急速离去。萧炎转脸对陈晓木笑道:“陈驸马,朕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朕的皇后。”陈晓木躬身拱手道:“皇后娘娘贵安!”李雯“呵呵!”冷笑一声,宽袖一挥,“罢了!”陈晓木只能尴尬笑了笑,接下来,他又主动对吕嫣和高渐离施礼招呼道:“皇后娘娘好,高宰相好。”由于前两天高渐离已和萧炎谈妥,在明天举行文武大会的武会时,秦国将会提前秘密出动最精锐的一万银甲军,汇同齐国的两万藤甲军一起,先解决掉郑国和陈国的使团,然后两军越过边境,直取郑陈两国的都城,以恶虎掏心战术,直接灭掉两国,大功告成后,秦齐两**队将组成联军,共同抵抗草原上四国联盟的入侵。故而当此时再次见到陈晓木时,高渐离不禁想到正在赶来路上的银甲军,心下难免有些不自然,裂开嘴勉强笑了笑,而吕嫣则是高傲的轻点一下头。面对几人的冷漠无礼,陈晓木倒并不怎么在意,因为在他心里,这些人随时都会变成他的敌人,可苏星然却接受不了这种冷眼相待,当即上前挎起陈晓木的胳膊,娇声道:“驸马,朕听说陈国也派使团前来参加文武大会了,快给朕引见一下。”陈晓木自然明白苏星然当众放下皇帝身段用意,知道她想帮自己找回些脸面,心里瞬间感动的一塌糊涂,随后在所有人惊诧眼光注视下,陈晓木将她带到娘亲梅芸娘面前,介绍道:“皇上,这是微臣的娘亲。”梅芸娘一听,急忙要行礼,却被苏星然一把给扶住,旋即笑道:“婆婆,你是长辈,怎能给晚辈行礼呢?”“可是,可是。”梅芸娘嗫嚅道:“你是皇上,是真龙天子呀!”苏星然拉着梅芸娘的手,含笑道:“婆婆,以后凡是驸马的长辈,也是朕的长辈,在见到朕后,都不必行礼。”“这怎么能行!”梅芸娘喃喃道:“你是皇帝,是天子!臣子们不给你行礼,那不是连一点规矩都没有了吗?”陈晓木在旁哈哈笑道:“娘亲,还是别讲究那些繁文缛节了,我赞同皇上的话,这一天下来光是各种行礼就弄得我腰酸背也痛!”“你这孩子!”梅芸娘嗔道:“人若无礼仪,岂不是与禽兽无异!”“这……!”陈晓木尬笑道:“好吧!我觉得娘亲说得对!”最终,苏星然还是没拗过梅芸娘,被以君臣之礼相见,随后陈晓木又一一为她介绍了周安安,钟夫子,赵纲,陈萱等人,也许是苏星然不托大,也许是出自其本身自带的亲和力,总之她以最快的速度,与陈国使团里的人熟悉起来。看着苏星然和陈国使团里的人在一起,热络攀谈的场景,萧炎不由嘴角轻翘,现出一抹邪魅的笑容,皇后李雯正巧偷眼瞟见,轻哼一声,不满道:“陛下,那是杀害太子的敌国凶首,你可别在她身上胡思乱想!”萧炎轻轻一笑,将头歪到李雯耳边,耳语道:“梓童,杀害太子的罪魁祸首是她的驸马,不关她的事!”李雯白了他一眼,恨恨道:“陛下,臣妾看你已被此贱人迷了心窍,杀害太子是这个贱人的驸马,你还说不关这她的事?”萧炎摇摇头,“非也,非也,梓童,朕曾细问过逃回来的那个兵士,据他说,太子和皇兄俩人都为陈驸马手中暗器所害,因而我们只需诛杀此贼即可。”李雯警告道:“陛下的双眼,切不可被美色所蒙蔽,臣妾以为,不管陛下如何巧言为这个贱人开脱,也改变不了她是我们死敌的事实!”萧炎微笑着道:“梓童,成吉思汗虽说是我们的敌人,但朕非常赞同他的一句话,那就是,人生最大之乐,即在胜敌,逐敌,夺其所有,见其最亲之人以泪洗面,乘其马,纳其妻女也。”“什么?”李雯怒道:“陛下当真要纳这个贱人入宫吗?”萧炎悄声道:“梓童,后宫是你在掌管,到时什么事情还不是由你说了算!”李雯眼珠一转,咬牙道:“好,只要她入了后宫,老娘定叫她生不如死!”萧炎呵呵低笑道:“梓童,你可千万别急着将她弄死,待朕尝过女皇的味道,也不急。”李雯冷哼一声道:“最多不超过一个月!”萧炎微点头,“好,成交!”就在此时胖太监马得全,在两个小太监小心翼翼护卫下,抱着一个黝黑发亮的酒坛子,脚步蹒跚向这边走来。萧炎见状,面色一变,打着哈哈道:“哈哈,陈驸马,朕的酒来了,咱们今天就来个好事成双,如何?”陈晓木平静道:“请问陛下,如何个好事成双?”萧炎道:“这坛国色天香酒还是当年父皇留给朕的,如今朕有幸碰上你这个大才子,就把它送给你了!”“哎呦,这可不行!”陈晓木连连摆手,推辞道:“此酒乃是陛下的传家宝,敝人何德何能,那里敢收!”萧炎呵呵笑道:“朕就知道陈驸马不会轻易收下这坛酒,不如这样,朕挺喜欢陈驸马那首葡萄美酒夜光杯的诗,能否请陈驸马以酒为题,再为朕作一首妙诗,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了?”“这个。”陈晓木略作思索,便点头道:“好,既然陛下如此盛情,那敝人便献给陛下一首拙作。”萧炎当即抚掌笑道:“好,好,那就请陈驸马一展才华!”陈晓木对卫羽裳道:“羽裳,还是由你来写。”卫羽裳点点头,重又坐回桌边,握笔醮墨,提腕静待。陈晓木仰头思考片刻,缓缓开口道:“将进酒.君不见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好个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高渐离忍不住激动拍手叫道,陈驸马真乃是神人!不,应该是文曲星落入凡尘!”钟夫子对周安安和赵纲兴奋道:“天啊,皇后娘娘,相爷,你们听到了吗?就这首诗的前面这几句,便足可以封神,更惊奇的是,作出这首传世之作的,居然是老朽教出来的学生,若不是亲眼所见,连老朽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梅芸娘怪怪道:“夫子,看把你给高兴的!我儿子作出的这首诗很好吗?”“哎哟!芸娘,不,是贵妃娘娘,小呆,哦!不,是木儿,钟夫子语无伦次道:“这首诗怎是一个好字了得!这是一首旷古绝今的美诗。”听钟夫子这么一解释,梅芸娘虽说似懂非懂,也感觉儿子这首诗应该是写的很好了,不禁笑道:“这还不都是你钟老夫子教得好!”钟夫子连连摇头,“不,不,贵妃娘娘,你可别给我戴高帽子了,凭我的学识,绝对教不出这样一个绝世奇才,我估计,在木儿离开陈国这两个多月的时间内,必定有什么奇遇,等会问问他便可知道了!”先被高渐离叫好声打断,后又加上四周一片纷纷的赞美声,陈晓木只好暂时中断吟诗,静待众人安静下来,少顷,人群里的徐钰催道:“陈驸马,下面呢?你别是搞个虎头蛇尾哦!”萧炎这时开始出来维持秩序,喊道:“大家静一静,且听陈驸马把这首诗作完,再发表评论,可否?”东道主皇帝出来说话,众人自然要给面子,现场顿时安静下来,陈晓木接着道:“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君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吴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虐。主人何为言少钱,径取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一首诗吟完,陈晓木住口,众人竟还在沉醉此诗的意境中,过了片刻,卫羽裳抬头问道:“老师,没有了?”陈晓木点头,“没有了。”俩人这一番话,立刻惊醒众人,高渐离一竖大拇指,率先道:“陈驸马这首诗绝了,在下若能有陈驸马一半才华,就死都瞑目了!”“好啊!”朕此前在看到林祭酒献上的,葡萄美酒夜光杯这首诗时,曾在心底认为是陈驸马抄得那位世外高人的诗,现如今朕是彻底服了陈驸马的绝世才华,看来朕的这坛留存近百年的国色天香美酒是送对人了!”陈晓木客气道:“那里,那里,陛下过赏了,敝人只是优美诗词的搬运工。”“咯咯,好一个优美诗词搬运工!”皇后李雯轻笑道:“陈驸马才华横溢,吾现可断定,在此次文会上,怕是无人能与你争锋!”陈晓木连连拱手道:“皇后娘娘过奖了。”这时,钟夫子走到陈晓木面前,像是打量陌生人那样,对他浑身上下仔细打量起来,看得陈晓木心里直发毛,正要开口询问,钟夫子突然道:“木儿,老师要看看你的后颈。”陈晓木闻言,先是一愣,后又立马反应过来,猜想因自己今天表现得太出色,和之前被自己附体的那个痴呆陈小木判若两人,故而引起了老师钟夫子的怀疑,钟夫子此番举动,实质是想看看他后颈上的那颗红痣还在不在,有将他验明正身的意图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