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月看着他的眼睛,他浑浊的眼珠里泛着一种经过岁月沉淀的智慧。
林霜月的眼底有些温热,“谢谢你相信我,但是”
她说着说着,有些泣不成声了。
陈管家伸手拍了拍她的臂膀,也许是陈管家的目光太慈爱,也许是她的满腹委屈终于有了发泄的地方,她靠在如父亲般的怀抱里泪流满面。
陈管家轻抚她的后背,安慰道:“霍先生只是被欺骗遮住了眼睛,他其实很在意你。”
远处,安建国提着大包小包的礼品往第三住院部走去,他低着头,忽然撞上罗凤琴结实的后背。
安建国眉头微蹙,正想询问她为什么突然停下来时,只听罗凤琴扭着长眉,疑惑道:“那是不是你前妻,那个贱女人。”
安建国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到林霜月正依靠在一个老男人的怀抱里,两个人还在亲昵的说话。
“我说呢,什么董事长夫人,原来是攀上了一个老头子啊。”
罗凤琴嗤道:“亏她下得了口,那老的,嘴里的牙都没有几颗。”
安建国死死地盯着远处依靠在一起的人影,英俊的眼眸里敛着怒火。
林霜月,你个荡妇,不知羞耻,为了钱连个可以做你爷爷的人都不放过。
林霜月沉浸在悲伤里,对安建国和罗凤琴的经过浑然不知。
她立正身子,抹了抹泪,下定决心的对陈管家说:“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跟霍少雄有个了断,我跟你去见他。”
陈管家一时之间没品出她话里的意思,只听见她愿意跟自己去见董事长,便乐呵呵地笑道:“这边请。”
车窗外的绿植树木飞速后退,一辆黑色的宝马SUV以80码的速度从疗养院驶入城郊。
车内舒缓的音乐让林霜月的心情彻底地平复下来。
她望着陌生的街道,纳闷道:“陈老先生,少雄到底在哪里?”
陈管家阖上双眸,慢悠悠地说:“霍家大宅。”
“啊?”林霜月惊呼一声。
陈管家睁开混沌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他无处可去,霍云董事长收留了他。”
“董事长对少雄太好了。”
“不错,他们的关系非常好,有时候好得像是一个人。”
林霜月觉得他这句话说的有点奇怪,但是她没多想,她的满脑子里现在想的,只有一件事。
她的包里装着霍少雄给她的银行卡和工资卡,里面的钱她一分都没有花,当初说要买黄金她也没有买,这些钱她都原封不动的还给霍少雄。
那些找董事长报销的衣服、包包,她全都可以退给他,如果他不要,林霜月也可以打欠条,折现给他。
如果感情是一场交易,林霜月已经破产过一次,第二次她也承受得起。
只是,为什么心那么痛?
‘离婚’多么简单的两个字,说出来却仿佛剜心般疼痛。
第一次离婚的时候,只有被欺骗的痛楚,而这次,是山河倾覆、天崩地裂。
“林小姐,你在听吗?”
“什么?”林霜月倏地抬头。
陈管家微笑道:“我说,霍先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真的没有看见过他为其他女人这么伤心。”
林霜月愣愣地看着他,他不疾不徐地说:“霍先生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了,这三天他都在喝闷酒,工作的事情不管,电话不接,就连老夫人的命令他都不听,他真的很在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