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特罗走进房间,环视了一圈。
几个胡桃木材质的木架上摆满了瓶瓶罐罐,墙上还挂着几幅画但都被黑布蒙着。
他走进离他最近的木架,仔细端详着一个老旧的烛台,片刻后他惊讶道:“这个烛台很有意思,我看不出他的年代和产地,造型风格很罕见,这需要查阅专门的资料才能确定。”
他扭过头看着达乌尔:“房子主人是从哪里买到的这个烛台?”
达乌尔摆摆手笑道:“不知道,实在抱歉,我对历史并不热衷。”
一边说着,他一边走到墙边将上面几幅蒙着黑布的画像揭开。
佩特罗的目光被吸引了过去,墙壁上总共有七副画像,其余六幅明显年岁不长,佩特罗扫了一眼后判断出这些画的历史大都在两百年左右,没什么值得关注的。
引起他兴趣的是最中间的那幅画像。
和其他六幅画一样,最中间的那幅画同样年岁不久,甚至比其他几幅还要短。
但它的绘画风格却很吸引人,除了对历史有着丰富的知识外,佩特罗对于艺术鉴赏方面也有很高的水平。
他来到最中间那幅画像面前细细打量着,这是一幅典型的家族全家福画像,上面站着两排人,男女老少均有。
但和平常的家族画像不同,这幅画整体选用了暗色调,画像上的人脸细看有些失真朦胧,整体组合在一起却有一种异样的美感。
“我从来没见过这种风格的画,这是哪个家族的画像?不知道出自哪位画师之手?”
“正是房屋主人家族的画像,我并不清楚是哪位画师所作。”达乌尔微笑回答。
或许是看的太过仔细,佩特罗的眼睛有些涩痒,他感觉画像第一排最右边的一位中年男士的眼睛似乎偏转了一下,斜睨着他。
他连忙闭上眼睛揉了揉自己的眼角,再次睁开眼睛时一切如初,第一排最右的那名男子身躯挺直,脸上布满着严肃,配着修剪精致的胡须让他整张脸显得有些朦胧。
仔细确认画作并无不妥后。
佩特罗心中暗道是自己旅途太过劳累以至于产生了幻觉,这样想着,他突然感觉到一股困倦袭来,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之后他立刻反应了过来,冲着达乌尔抱歉一笑:“对不起,我真是太失礼了。”
达乌尔嘴角微微勾起,躬身道:“不,失礼的是我,您坐了这么长时间的船,旅途劳累,正应该好好休息,我却非要带着您来参观这些旧物。”
他一边说着一边快速走到门边道:“您还是快些上楼休息吧,具体的租赁事项我会和您的男仆商量的。”
佩特罗点点头,再次为自己的失礼表达了歉意,旋即快步走出了房间,前往二楼的卧室与妻子汇合。
达乌尔微笑着目送佩特罗离开储藏室后,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他前行几步来到墙壁最中间那副画像的前面,轻声自语道:“我们的运气很好,一对送上门来的猎物。”
片刻后,画像上第一排最右边的那名中年男子仿佛活了过来一般,嘴唇蠕动:“很好,最后三个目标也已经确定了?”
达乌尔微微低下头,貌似恭敬:“是的,都已经确定了,等着您完成最后一步。”
接着他脸上显露出一丝惶恐和懊悔道:“只是有一个目标涉及到了风暴教会,我尝试抓住他但失败了,风暴教会正在通缉我,这也让他们加强了对目标的保护。”
画像上的中年男子沉默许久没有说话,好似已经“下线”了。
达乌尔仍微微躬身保持着恭敬的姿态。